没有办法了,自己根本无法出门,就连骑马也做不到。
家仆家臣们大都睡在阶隐间或者寝殿附属的小屋里,像街道上的狗一样,三三两两地挤在一起,东一片西一片,目光所及之处好像到处都是人。
白天走动起来时还不觉得有这么多人,一旦躺下,人数好像骤然暴增。
藤大纳言有一种家里平白无故地多出了很多闲杂人员的错觉。
仔细去看每一张脸,都为自己熟悉。
每一张脸自己都见过,到底哪来的这么多人呢?
藤大纳言拖着伤腿,一圈一圈地在回廊里转悠。
实在是太令人可叹了,这些胆小如鼠的家役,居然找不出敢独自睡觉的人。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前驱们都到哪里去了呢?正殿里,西殿里,东殿里,杂舍里,一个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起,肚子也很厉害地疼着。
不得已只能斜靠在栏杆上,那样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在家里兜兜转转。
也不知道此种巡察的目的何在,然而一旦停止,就一定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一样。
自己越走越快,双腿仿佛无法感知疼痛,变得好像也不再是自己的双腿。
以前安放哥哥信件的那个房子前,正面有一小段木地板。
与木地板相对着的屋檐上,挂着一盏幽暗的灯笼。
苍白灯色下的妻户门紧紧地合着。
藤大纳言忽而有一种异常的期待。
推了推门,屋子自然而然地打了开来。
屋里只能借着檐下的灯火看清一二。
屋前也没有设里屏风,正有个人不拘小节地靠在榻榻米上,以衣服代替枕被,随意地睡着。
仔细一瞧,好像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
这个老女人正盘着古时候的发式,头发反出一些光来,大概已经上了年纪。
同时有不清不楚的臭味送进鼻中,藤大纳言心中有些不快。
若是右尉在身边,还能问一下这个人是谁吧。
不知是否是灯光的原因,盖在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显得格外污脏。
兴许那种臭味就是因为这件衣服。
不,那味道里还有一种老人身体的臭味。
估摸就是哪一个洗厕人或者洗厕人的仆人,意外地发现了这块宝地。
藤大纳言矗立了一会儿,很快松开捏住鼻头的右手,从怀里拿出那把短刀来。
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大概亥时已经过去三刻了吧?迟到在自己心里着实是一个分外恐怖的词汇,当然也是出于幼时不堪的经历。
以至于如今依旧对此心惊胆战。
双腿比先前还要疼痛,脚踝的部分冒出如同未成熟果实那样的酸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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