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告诉他,你不是最惨的一个,有的是人比你惨嘛。
他抱着膝盖看着远方的太阳终于跃出了地平线:“我以前做过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里我家突然破产了,我爸接受不了事实从几十层的高楼上跳了下来,我妈受不了打击然后从此瘫痪在床,一病不起。”
韩昊空神色逐渐认真:“然后呢?”
安禾把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肘上,歪着脑袋看着韩昊空,小孩讲话的时候喜欢注视着别人的眼睛,这是一种礼貌。
安禾:“因为欠的债是天文数字,但当时最要紧的还是我妈的医药费,所以我就辍学出去工作。
我什么活都干过,工地搬砖啊,摆地摊啊,洗碗啊。
你知道的嘛,没有学历,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啦,所以那时候每天辛苦的像陀螺一样,挣的钱还是不够看的。”
安禾乌黑的眼睛更加幽深:“接着我被一家经纪公司看中,进了娱乐圈,最后还没混好,摔死了。”
韩昊空确定自己听到小孩的尾音带上了丝颤抖,看来这个梦确实挺可怕的。
安禾盘腿打开韩昊空给的牛奶,神色冷清:“然后我睁开眼,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你说多好。”
他说的都是实话,重生以后的不真实感偶尔会冒出来,打破现在还算平静的生活。
他有时候会想,可不可能他摔下楼梯后根本没有死而复生,而是躺在病床上,成为了一个插满管子的植物人,而这一切,才是他虚妄的想象。
背负着这样沉重而无法和别人诉说的秘密,他其实多少是真的能够了解韩昊空的压力的,更何况就心理层面而言,安禾可是比他大了好几岁,也成熟不少。
韩昊空惊叹:“你梦这么长啊?”
安禾白了他一眼:“我的梦你有什么意见?所以说嘛,有适当压力是件好事,但是如果被过大的压力一直制约,就不是好事啦。”
小孩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语调里有的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如果你觉得自己一直活在韩熙成的压力下,那就打败他啊,全力以赴去打败他。
失败也没什么可怕,只要认准了目标,一直不断地挑战下去就好了。”
安禾把空牛奶瓶塞回韩昊空手里,继续晨跑去了。
后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牛奶瓶,又看着那个已经越跑越远的背影,唇边不可抑制的浮起一丝微笑。
韩国分站赛个人赛的最终决赛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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