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问你自己了,或者问问你那姓迟的朋友有没有这肚量。”
张老板眯了眯眼睛,有些玩味的打量着他,“照目前看是没有,既然这样我多嘴问一句,他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我没兴趣知道。”
兜里手机在震,程央拿出来摁掉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程央。”
张老板叫住他,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灰,“别以为真抱了个金主大腿你就稳赢了,他们家是有钱,可这家产以后有多少能到他手里,你涉世未深不懂里面的门道,我可替你看的一清二楚。”
程央微微侧了侧身,“什么意思?”
他其实不关心迟屿家里多有钱,他又能继承多少家产,他停下来是因为张老板仿佛知道什么的语气让他有些介意,想到那天在出租车上,迟屿跟他说的那句家丑,以及他当时消沉的状态,程央不确定和眼下他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情。
“看来你不知道,我估计那小崽子也被蒙在鼓里,还喜滋滋的要认回他那个亲爹呢。”
张老板说着笑了起来,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上一靠,似乎就在等着程央继续追问下去。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央面无表情,手却在身侧握紧了,“我不关心这些,张老板这么喜欢嚼别人的家务事,说实话让我有些没有想到。”
“这怎么又没关系了?”
张老板往他这边坐过来点,没因为他话里的嘲讽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你也别瞒我,你翅膀从什么时候开始硬的我清楚着呢。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有那么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心倒是比天高,可惜啊,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处境?”
“把手拿开。”
程央往肩膀上看了一眼,示意他放手,脸上依旧没太多表情,语气却冰冷到了极点,不动声色下是慢慢暴涨起来的威胁感。
“看看你现在,有靠山就是不一样了,以前哪敢这样跟我说话。”
张老板的脸小幅度的抽动了两下,但到底要面子,不但手没放,反而继续说道:“不过你那靠山,能不能靠的住,又能让你靠多久,你想过没有?”
程央略微倾了下身,把烟灰缸拖到手边,抓起来倒扣在桌上,把里面那点烟灰抖落干净,然后他拿在手里,不紧不慢的转了一圈,“我说了,拿开。”
张老板因为他突然起身的动作,不得不把手收了回来,脸上一瞬间是震惊过后的恼羞成怒,和煮熟了的鸭子好不容易到嘴边被抢走的不甘。
“他算什么东西!”
他冷笑了一声,“他爸在外面给他搞了个小野种,逼死了他们全家,现在就等着哪天把他手里的那点股份骗到手,真等那一天你以为他还是个少爷吗,他连条狗都不如……”
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两扇玻璃被重击后应声裂开,碎片飞的到处都是。
而罪魁祸首的烟灰缸在被砸向橱窗后,顶到里面的木板弹出来,随着四散的玻璃一起炸裂在地面上。
片刻后,房间里除了细小的渣滓叮当掉落的声音外,一瞬间安静的仿佛进入了真空。
程央往还剩着的残渣上看了一眼,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普通玻璃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然后他转过来,看着愣在原地还没从眼前的状况里反应过来的张老板,“那我这一个月干的这么多天,应该够赔了吧。”
迟屿转到酒店后门,往熄了灯的后厨那又看了眼,有些烦躁的再次摁下了通话键,他给程央打了至少有五个电话了,除了穿与不穿程央脚步停了,在迟屿说完这句话之后。
黑暗里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略微向后,往他这边侧了下身,酒店楼下忽明忽暗的光印在他半边身体上,平静与冷淡交织的面孔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怒。
迟屿不知道他这个角度看向哪里,有没有在看着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他清楚的视线里,他看到程央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作。
不过就算他不点这个头,迟屿也当他是默认了的,程央一直以来在这些事情上的态度似乎就是默认,从当初从他这里借走三万块钱开始,就对他一步一步愈发越界的试探与侵略没有过任何的反抗。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看透了他险恶的目的与动机,明白此刻他当面提出来的过分要求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或许,迟屿看着他的侧脸,程央此刻一半的平静,是因为他这一句话让始终悬在他头顶的利剑终于落了地。
今天过来迟屿没骑车,坐公交来的,从这里去他那儿的公交要倒两班,这时候还不一定有,不过就算不倒,他也没这个心情和耐心再一趟一趟的陪他等,“打车吧。”
他说。
程央没说什么,跟着他走到路边,脸色比以往迟屿看过的都要苍白,不过也可能是累的,程央微微弓起的肩膀确实显得很没有精神。
迟屿其实不想看他,矫情一点说,他对程央百般迁就后却依然没办法左右他任何想法这一点其实有点伤他自尊,表面上收入囊中,背地里却永远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哪怕是再正当不过的要求,他有时候觉得不是他不想放过程央,是程央不想放过他。
既然这样,与其等着哪天别人抢在他前面得到他,不如他现在就把他上了,还省得老在心里提心吊胆的记挂着,也不枉费送到他跟前来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等车过来后两人上去,除了跟司机报过一个地址外,全程车里谁都没有说话,程央靠坐在门边,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了没有,迟屿看他这样也没什么想说的,干脆抱着手臂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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