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动静,女子将伞柄稍稍抬高,露出清丽的容颜,和一头用木簪别住的乌发。
“姑娘是……”
杜孟津心头砰砰然,若非背后是沙漠独有的黄土石头房子,就着这木门黛瓦冷雨青灯,只怕要疑心身临江南。
瞧这副打扮,纵使人不开口,身份也已了然。
庾云思递给杜孟津一只竹筒:“你需要这个。”
竹筒里是裹卷起的两份契书,留有妓馆和赌场两位东家的指印和私章。
杜孟津手一抖,不太明白她的来意:“这是?”
“见面礼。”
庾云思退了一步,随即转身而去。
杜孟津着实震惊了一把,胸腔里那颗心,却要跳出喉咙似的。
这契书解了燃眉之急,来得太及时,及时到他很是失态,也全无风度,仿佛刚才那一刹那,他才是那个怀着情愫的小女儿,而门外站着的是侠肝义胆,救人水火的威武男儿。
“等等。”
杜孟津胆气横生,一把握住庾云思持伞的手,捏了个借口将人留下。
“小姑姑,我们还要走吗?”
男孩儿仰起头。
庾云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随杜孟津一并,走入荒唐斋:“不走了,自今日起,我们暂且住下。”
竖着耳朵偷听的杜孟津听见那声称呼,不自觉松了口气,走起路来也觉得虎步生威,以至于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你怎地比我还孱弱?”
小孩心直口快。
“非也,在下乃是有美同游,欣喜若狂。”
待庾云思看过来,他便将目光溜向别处,假惺惺对那小子问,“敢问小公子姓甚名谁?”
“我叫庾明真。”
小男孩笑露缺齿,一脸贼兮兮,“书生,你怎么不问我姑姑的芳名?”
“啊,魂梦相牵,我已了然。”
庾云思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也并非要借庾家祖上的威风做那锄强扶弱的豪杰,帮助杜孟津只是借力京兆杜氏的敲门砖,以她的性子,难以委身乞求,于是便想了这样一个法子,教人亲口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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