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眉尖一挑,蹙眉道:“这怎行?这玉原是你自娘胎中便带下来的,说不准便与你这命格相关,哪里能将其摔碎了?”
因而便又将这块宝玉重新塞回到宝玉的衣襟里,叮嘱道,“莫要信这种胡话,纵使是老太太听说了,也断断不允许你摔了这玉的。”
宝玉见他于这一问题上如此坚定,也只得笑着应允了,再三允诺自己定当好好戴着,这才罢了。
只是他虽说了,心头却着实仍有几分不安。
他从不觉着这世间有什么空穴来风之事,更何况,他眼下心中也莫名有些沉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坠着,梗住了喉咙。
宝玉原本有意找无字天书问上一问,只是见他房中的灯早熄了,宝玉素来体贴,便也不肯再去打扰他。
只得将满肚子的疑惑皆咽进肚中,带着一腔心事上了床,翻来覆去了许久,方于不知不觉之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众大臣皆为着是否要出征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只遣了一个女子便可换得两国和平,于许多大臣眼中,着实是不能再划算的一笔买卖,又仗着如今国库空虚,便愈发言之凿凿起来。
圣和帝撑着眉心,一时间满心皆是烦闷,便命众臣皆住了嘴,独独问自己素来最为信任的张逸然:“张爱卿,你觉着如何?”
张家二爷一身朱色官袍,衬得气度愈发沉稳内敛了几分,便如同经过了千磨万击之后的一株劲竹,自身便隐隐透出深沉的内蕴来。
他闻听此问,方出了文官之列,不紧不慢行了礼,朗声道:“回陛下,臣觉得此战非打不可。
“哦?”
圣和帝终于升起了些兴致,“为何?”
张逸然不曾回答此问,反倒问了群臣另一个问题:“当日太上皇打江山,为的是何?”
早有人道:“为的是百姓免遭战争流离之苦,以保天下太平!”
张逸然听罢,便一拱手:“回陛下,这便是臣的缘由了。”
一时间满朝讶然,有看他不顺的官员早早便按捺不住了,忙不迭跳出来,义愤填膺道:“张大人这是什么话!
莫不是寻我们玩乐不成?”
“并非是此意,”
张逸然淡然道,“只是当日太上皇好容易打下这片江山来,为的便是百姓免遭其苦;难道如今,我们竟要为了是否要保护南海数万百姓而争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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