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让陆廷镇更疯狂,也变得更冷静。
他没有流一滴眼泪,没有当众恸哭。
在更多时候,陆廷镇会和那个沉默的盒子说话,平静地和它“聊天”
。
微微,那些印尼仔已经下地狱了。
微微,今天的太阳很好,我中午吃了一份中式龟苓膏,味道很奇怪,他们竟认为这是“正宗”
,你说可笑不可笑?
微微,我听人说,你问了多次去麻坡的车,你怎么没有去麻坡?如果你那天去麻坡,该多好。
微微……
陆廷镇站起身,漆黑的夜,他走出房间,外面正打盹的几个人站起来,老四红着一双眼睛,低声:“镇哥。”
“明天回港城,”
陆廷镇说,“我们带微微回家。”
“是。”
“微微她……”
陆廷镇张口,忽而蹲下身体,他克制着自己不在手下面前失态,但好似有密网从胸口穿透,将心脏切割如鱼生,双手遏制不住地颤抖,青筋暴起,他发出压抑的闷声。
双手捂住脸,陆廷镇大口喘着气,肩膀颤栗,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出声,不要发出任何动静,但源源不断的痛从他胸口、指缝、唇边脱落,像秋天被北风摇晃、击落的树,枯叶纷纷。
房间一片寂静,无人上前。
只剩陆廷镇捂住脸,如看到唯一幼崽死去的、绝望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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