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慢慢踱着步子走回来,到我们宿舍的值班室。
我远远看到他跟值班老师说话,至于说的什么,却是听不清楚,最后,常征把一个包的很漂亮的盒子从背包里取出来交给了值班老师。
他最后忘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才转身走了。
我扶着楼梯站在那个隐蔽的角落里,只听见值班老师又追出去喊他:“刚才那个男同学,就是找梁云舒的那个……你忘了拿你的酱肘子!”
假期最后一天,话剧社公演,演出结束唐宇师兄请大家去打牙祭,我匆匆背着书包溜了。
其实溜出来也没什么好地方可去,就在学校外面的便道上闲逛。
这几天学校保安不上班,外面的便道就成了小商小贩的天堂。
从各地特色小吃一直卖到服装鞋帽,还有不少给手机贴膜的小摊点也顺便卖些毛绒玩具,我边走边看,偶一打眼,就瞅见了挤在一堆乱七八糟玩具里的流氓兔,它龇着牙冲每个路过的行人微笑,那笑怎么看怎么像不怀好意却不招人烦,挺难得的。
可能是我在那边停驻的时间有点儿久,操着河南口音的小贩就上来问:“同学,要买吗?晚上收摊了,给你算便宜点儿。”
我摇摇头,又看了一眼那兔子,就赶紧走了。
温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站在过街天桥上看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加掩饰的笑意:“云舒,你转过头向后看!”
常征、康静云和温琅就站在天桥下的报亭边,康静云冲我挥手,喊:“你在那儿干嘛?”
我笑了笑,然后伸开双手做了个俯冲的动作,引得常征大喊:“梁云舒!”
他的声音本来就洪亮,再用尽全力,这一声可是够震撼的。
我的手及时撑在天桥的栏杆上,本想隔着栏杆跟他们解释我其实以前无数次这样试过,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是常征已经跑上天桥,揪着我的衣襟喊:“你差点儿吓死我,你知道吗?”
看到他如此凶神恶煞的架势比从天桥上往下跳还来的瘆人,我干张着嘴,实在不敢说话。
后来,还是温琅过来,他拉开常征,一脸不可置信的问我:“你刚才在干什么?”
不过就开个玩笑,我当然不会跳下去自杀,我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可是,面对他们的质问,我突然觉得很委屈,鼻子酸酸的,抱住温琅的胳膊说:“演了一下午戏,我觉得有点儿累。”
温琅的手在抖,可他仍稳稳的攀住我的肩膀,说:“嗯,我知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我把脸埋进温琅的臂弯,尽量不去看常征煞白的脸色。
我还是决定去送送常征和康静云。
有些事儿,用行动去证明比用语言直接。
去候车室的路上,我跟温琅手挽着手走在前面,康静云跟常征走在后面,我回头看了他们几次,每次都看到康静云笑靥如花,于是,我拉着温琅走得更快了些。
站台就在前面,温琅低声问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冲他眨了眨眼:“间歇性精神失常,你信不信?”
温琅勾起食指敲了敲我的脑袋,我喊了声疼,他就顿住了,过了会儿,又揉了揉我的头发,问:“不疼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回头我敲你脑袋试试。”
温琅去买站台票了,我跟康静云闲聊后海酒吧的典故,常征兴致缺缺的听了一阵,喊口渴,康静云就自告奋勇的要去买水,我刚想说跟她一起去,常征就瞪着我说:“梁云舒,你帮着看行李,我上厕所。”
我就知道,他是故意支走康静云的。
看着康静云走远,我回头跟他说:“厕所在进站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