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大婚之日。
珍珠一早起来边被几个梳妆的嬷嬷叫醒,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头冠,身穿大红色云霞五色云纹婚服,裙裾在身后展开。
和上次不同,她被严府的大哥背在身上,坐进八人大轿,从严府抬进了王宫宗庙。
主持他们大婚的是皇帝本人,裴昶然身穿红色喜服,头戴金冠已经在那里等她,日色微移,宗庙里安静而庄严,两人手牵手站在一起先拜天地,后拜先祖。
珍珠接过金册和金印,便算是礼成了!
沿着红毯铺就台阶,俩人从高高的宗庙上一步步往下走,走了几步裴昶然停顿了下来,看向珍珠道:“珍珠,从今往后你我是夫妻,更是亲人,有我便有你!”
他说着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
珍珠反手握住他,微笑道:“有我必有你!”
俩人坐轿回王府,今晚裴王爷准备大宴宾客。
裴昶然直接去了前院待客,珍珠进了宝珠苑,她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绣金丝牡丹花的裙子,除下了沉重的金冠,换了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随着款摆走动会微微摇晃。
正准备带上芙蓉出门,王大福急冲冲地跑进来,凑到她耳边道:“娘娘,那个周夫人来了,说一定要来给您恭贺大婚,可我瞧她有些不对劲。”
肌理分明珍珠心里“咯噔”
一下,觉得有些不太舒坦。
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按理说有人上门来恭贺原是不该拒绝的,可听着王大福的口气,总让觉得不太妙,倒好像是煞星上门似的。
她转头问芙蓉:“爷的请帖是谁写的,知不知道?”
芙蓉今日打扮的也很齐整,一身绯色的绣花烟罗裙,头上戴着的珠花中镶着一颗红宝石,是珍珠从她那一箱首饰中挑出来的,原是二人准备一起出去见见女眷的。
芙蓉见珍珠神色有些冷淡,也不知这周夫人是个什么人物,见她问起僵着嗓子道:“这奴婢也不知,自打娘娘去了严府,奴婢便不曾近过王爷的身,侍候爷的都是那几位亲兵大爷。”
她这话倒有几分撇清的意思。
珍珠看了看一屋子站着的丫鬟,道:“你们都去隔壁耳房等我,芙蓉你去小厨房那里给我端一碗热汤来,不拘是什么,甜咸都可,只一点可以填一填肚子,我出来到现在还饿着。”
她屋里的丫鬟,算上芙蓉一共有四人,一起都出去了。
王大福见人都走了,走近几步道:“娘娘,我问了门房,王爷应该没请周家人,那位周子耀的人没出现,周夫人是一个人来的,我见她的眼眶红肿,怕是哭了许久,只怕来求您什么事,我觉得您不如叫人把她轰走了吧?”
珍珠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着王大福怒道:“既然你觉得我没必要见她,又为何来报?这是专门来我添堵的?“她来回走了几步,有些话也不好当着王大福的面明说,思索了片刻吩咐道:”
你先去打探一下,她来找我究竟何事,若执意要见,就告诉她今日没空,隔几日再来,别在门口闹将起来,着实难看。
“王大福走之前还扭捏地辩解了一句:“奴才只是觉得有事不同您说一声也不好,我这就去把人给打发了,这周夫人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门来触霉头了。”
王大福开门出去了,芙蓉端着一碗红豆薏米粥并几样糕点进来。
珍珠只觉自己今日这身衣裳美则美矣,袖笼太宽大,用起膳来不太方便,她卷袖的当口,眼睛余光扫见芙蓉的表情,只见她脸上明明有几分轻嘲。
想必觉得她这位娘娘仪态不够大方美观吧。
今日赏的这朵珠花看来是白搭了。
珍珠一边用膳,一边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人与她有隔阂,是条捂不热的白眼狼,日后还得重新买几个得用又忠心的丫鬟来,像她这样的真心让人觉得不可靠!
只是今日还得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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