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只是个影子,还是看不清了。
把头发留长了些,商响也爱漂亮的,不想让人看到没了一只耳朵。
只是有时候自己摸到,那里光秃秃的,还是不习惯。
他觉得对不起老鼠娘,囫囵把他生下来,如今被搞得缺尾巴少耳的。
去年,一个外地游历而来的妖怪说,灵虚天君征战魔族,似乎身受重伤。
商响“哦”
了一声,没有太多反应。
伤口的皮肉会好,留下的疤总会麻木。
他懂得这个道理,就像他的尾巴根,这么多年都没有知觉一样。
想着念着是一生,相忘江湖也是一生。
商响这样想。
道观被翻修过了,不像从前那样破败。
梧桐树还在那里,商响怕他寂寞,又种了好多花。
挂在树上的秋千被拆了下来,放到库房里,木板麻绳都积了灰。
商响不觉得可惜,反正现在也没人推他玩儿了。
春天火鼠裘商响觉得小狐狸可爱,忍不住伸手想捏他的脸,却被端着托盘过来的田梳拦住:“人家有主了,你那爪子就不要往上凑了。”
接着,把一杯花茶放到了商响面前,抱怨道:“头一回见来咖啡店喝茶的。”
听到这话,商响还委屈了,辩解说:“我自己带的茶叶。”
田梳白了他一眼,干脆坐下:“自带茶叶就更奇葩了……”
齐袖忙不迭的点头。
商响不干了,朝着里面做咖啡的田镯撒娇:“小镯子,他们都欺负我!”
田镯抬头,微笑了一下,知道他们闹着玩儿,丝毫没有要劝的意思。
“我弟也有主儿了,你少跟他腻腻歪歪说话,萧行远听到要犯毛病的。”
田梳提醒他。
商响缩了一下。
想起有一年自己喝醉,趴在田镯身上说了会儿悄悄话,然后就被那条大青虫提着后颈拎起来,不由觉得一阵后怕……“他不在吧?”
有点心虚的,商响四下望了望。
“怂样。”
田梳笑他,“他不在,萧大律师忙着呢。”
商响松了口气。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木质格子门被推开,一阵摇晃的铃铛声中,萧行远出现了。
他西装革履,俨然一副当代精英的模样。
从前叱咤风云的袍哥川西总舵头,摇身一变,成了文质彬彬的律所老板。
这落差,还是蛇族的兄弟会玩。
田镯见到他来,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的垂下眼问:“和平时一样吗?”
“嗯。”
萧行远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田镯。
这人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依旧藏着蛇族的暴戾与阴沉。
还好田镯春风化雨,能让这人服服帖帖。
接过咖啡杯时,萧行远颇有心机的摸了下田镯的手。
商响看到,忍不住“啧”
了一声,立刻被对方墨绿色的瞳仁冷冷扫过。
吓了一跳,毕竟是天敌,就算现在大家都化了人形,可老鼠怕蛇已经怕了好几万年。
“小镯子,你快让他不许瞪我。”
商响作势缩到田梳身后。
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田镯苦笑道:“行远,你就不要吓响哥了。”
萧行远收回目光:“都听你的。”
田梳冲着商响和齐袖眨眼睛,窃笑着露出吃了狗粮的表情。
商响跟着笑,思绪却有些恍惚。
这样的日子很好,自己一个人过活,没事和朋友笑笑闹闹,听他们讲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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