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不及他稍稍动容,便听郑观音道:“但是皇后娘娘也是奴婢的主子,承蒙娘娘厚爱,赏赐无数,还许奴婢高攀,嫁给泾阳长公主生养的郎君做正妻,奴婢实在无以为报。”
圣上闻言并未怒形于色,淡淡道:“你本可以攀得更高。”
“奴婢不是那样贪心的人,宫中荣华富贵迷人眼,可比起宫中贵人们的荣华,奴婢更盼着安稳度日,即便清苦,也甘之如饴。”
郑观音想了想,谢家比起皇室虽说逊色,但也不至于要她吃糠咽菜,也是她从前难以企及的生活了。
想必比起宫中位份偏低的宫妃,也强过许多。
更何况,她同谢郎都很年轻,即便婚前只是有一点冲动的陌生男女,婚后长久磨合,生儿育女,她也不至于沦落到殉葬的地步。
圣上点了点头,缓缓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正欲点头,却倏然被人捏住了下颚,被迫仰视天子眼中令人不寒而栗的怒气。
她颊边添了一点肉,捏着的时候极软,五官紧缩也可爱,然而那张似樱桃一般娇的口唇却无法再流淌出一点哄骗人的甜言蜜语。
前世他们扮作民间夫妇一道进香抄经,她也不是不后悔,柔声说起,若有来世,愿意与郎君早日相逢。
然而她现在若是没人拦着,大约又要开始许诺来世的空话,画饼与人。
说到底,哪怕这样明显的泼天富贵摆在眼前,她还是觉得谢文徽是她最钟意的郎君。
“音音当真是无情。”
圣上瞧着她这一张脸,只要他稍稍一用力,便会立刻毫无生机地垂下去,对于长年习武之人,像折一枝花那样简单,他的手松开,停至她后颈处。
“音音,朕同你说过,朕的东西,即便是不要了,也不会随随便便赏赐给别人。”
她说她明白,显然是敷衍。
郑观音微微一滞,避重就轻,低头心虚道:“奴婢不该将琴送人,明日便请谢郎君将琴送回来,必然是完璧归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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