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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通听觉远噜哩噜嗦说了许多,始终不着边际,虽然事不关己,却先忍不住了,叫道:“喂,潇湘子和尹克西两个家伙,你们骗得过这个大和尚,可骗不过我老顽童。
你们可知当今五绝是谁?”
尹克西道:“不知,却要请教。”
周伯通得意洋洋的道:“好,你们站稳了听着: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
五绝中,老顽童居首。
老顽童即为五绝之首,说话自然大有斤两。
这经书我说是你们偷的,就是你们偷的,便算不是你们偷的,也要着落在你们两个贼厮鸟身上,找出来还给大和尚。
快快取了出来!
若敢迟延,每个人先撕下一只耳朵再说,你们爱撕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说着磨拳擦掌,便要上前动手。
潇湘子和尹克西暗皱眉头,心想这老儿武功奇高,说干就干,正自不知所措,忽听觉远说道:“周居士此言差矣!
世事就抬不过一个理字。
这部楞伽经两位居士若是借了,便是借了。
若是不借,便是不借。
倘若两位居士当真没有借,定要胡赖于他,那便于理不当了。”
周伯通哈哈大笑,说道:“你们瞧这大和尚岂非莫名其妙?我帮他讨经,他反而替他们分辩,真正岂有此理。
大和尚,我跟你说,我赖也要赖,不赖也要赖。
这经书倘若他们当真没偷,我便押着他们即日启程,到少林寺去偷上一偷。
总而言之,偷即是偷,不偷亦偷。
昨日不偷、,今日必偷;今日已偷,明日再偷。”
觉远连连点头,说道:“周居士此言颇含佛理。
佛家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空之际,原不必强求分界。
所谓‘偷书’,言之不雅,不如称之为‘不告而借’。
两位居士只须起了不告而借之心,纵然并未真的不告而借,那也是不告而借了。”
众人听他二人一个迂腐,一个歪缠,当真是各有千秋,心想如此论将下去,不知何时方休。
杨过截断周伯通的话头,对尹、潇二人说道:“你二人帮着蒙古来侵我疆土,害我百姓,早已死有余辜。
今日一灯大师和觉远大师两位高僧在此,我若出手毙了你们,两位高僧定觉不忍。
我指点两条路,由你们自择,一条路是乖乖交出经书,从此不许再履中土。
另一条路是每人接我一掌,死活凭你们的运气。”
尹、潇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他二人都在杨过手下吃过大苦头,心知虽只一掌,却是万万经受不起。
尹克西心想:“只须捱过了今日,自后练成武功,再来报仇雪耻。
众人之中,只有觉远和尚最好说话,欲脱此难,只有落在他身上。”
说着道:“杨大侠,你我之事,咱们今后再说。
你武功远胜于我,在下是不敢得罪你的。
至于有没有借了经书,还是让觉远大师跟咱们两个细细分说,这件事可没碍着你杨大侠啊?”
杨过尚未回答,觉远已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尹居士此言有理。”
杨过摇头苦笑,一回首,只见张君宝目光炯炯,跃跃欲动。
杨过向他使个眼色,命他径自挺身而出,自己当可为他撑腰。
张君宝会意,大声道:“尹居士,那日我在廊下读经,你悄悄走到我身后,伸手点了我的穴道,便把那四卷《楞伽经》取了去。
此事可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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