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天上又飘起了大雪。
山间寂寥,棉絮般的雪瓣无声地在天地间幽幽地旋舞。
天空呈现出一片暗蓝色,深邃而神秘。
茅屋中燃着炉火,上面煮着热茶。
丝丝缕缕的水汽升腾扩散,仿佛温暖的气息化为实质。
白晚晚趴在窗口,半个身子探出去,伸出双手,任由雪花落在她的掌心。
等雪花融化在她手心,她指尖轻点,将水珠幻化为透明的小兔子,用来偷袭秦砚初。
秦砚初原本在炉火旁安静地煮着茶,猝不及防遭受无妄之灾,只觉脸上一片冰凉。
透明的小兔子仿佛吻过他的脸,然后留下了一行泪。
他摸着脸上流淌下来的雪水,愣愣出神。
这样的联想让他无端地心头发热。
“徒儿,你不会是冻傻了吧?”
白晚晚惊叫出声。
这可不行啊,本来就聪明得不稳定,再傻可怎么才好啊?白晚晚忧心极了。
“师父……”
秦砚初回神,无奈地笑了笑。
他眼睛一转,看起来湿漉漉的。
“那我要是傻了,找不到媳妇了,怎么办?”
这间茅屋是秦砚初和慕俞住的。
慕俞被舒清歌拉了出去,说要去玩雪。
此刻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茅屋内烛火跳跃,秦砚初黑眸中映着火光,明亮璀璨。
白晚晚被这样幽深的眼眸盯着,莫名有些紧张。
她呆愣地说:“你不能不找媳妇吗?反正你师父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可是当初拜师的时候,师父你不是说会帮我找的吗?”
秦砚初的声音中带点委屈,仿佛在控诉白晚晚是个欺骗良家妇女的负心人。
白晚晚心道,那还不是为了哄你拜师吗?随口的许诺,谁知道你还当真了。
她又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妖,不过是一只失忆的无辜小兔子罢了。
想到这里,白晚晚也有点委屈了。
她一直把徒儿放在心上,可徒儿心心念念的都是找媳妇。
养不熟的小狐狸!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
秦砚初觑着她的表情,暗道好像逗得有些过火了,小兔子不太好哄。
“师父,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收了徒就要负责,不能弃养。”
秦砚初在不动声色间,将主动权交给了白晚晚。
白晚晚稍微觉得心里好过了一点点。
只是,一想到以后自家玉树临风的徒儿会有媳妇,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是不是该加一条门规,本派中人不得婚配?会不会显得太霸道了?白晚晚寻思了一会儿,还是作罢。
她要做个大度讲理的师父!
毕竟白门就这么一个独苗徒弟,不能给折腾跑了。
秦砚初拿着两杯热茶,与白晚晚并肩站在窗前,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窗外雪飘如梨落,恍惚间有种时光悠然的感觉。
这不是他和白晚晚一起看的第一场雪。
在过往的岁月里,他们也曾看过四季轮转,共赏日升月落。
那些寻常时日里,细碎的美好,再次降临在他的生命里。
秦砚初侧过头,温柔地望着白晚晚。
有占有欲,是不是在意的开始?
他无声地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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