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几个军官的头儿,只这么两句,他们便抖抖索索拉好裤子起来了,大气不敢出地回沙发坐下喝酒。
秋岚惊魂未定,抓着被扯破的戏服瘫软在地上,良久才抹了把眼泪,爬起身磕磕绊绊地往门外逃。
经过那头儿的身边时被人拽了一下,随即秋岚肩上便多了件宽大的外套,将他严严实实地裹在底下。
秋岚愕然抬头,也才终于在昏暗灯光下看清那张冷峻英气的脸,从此再没能忘记过。
“我从那时就,就喜欢你了……但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敢问别人,咳咳……”
秋岚虚弱地笑笑,眼泪却流了下来,“我以为只要好好唱戏,总有一日能体面地去,去见你的,谁知后来会被……”
霍庭舟低头吻住了他。
他不敢吻太久,怕堵着嘴会喘不上气来,只是想让秋岚别说了,吻完又替他擦掉眼泪,吼着司机开快点儿。
“庭舟,我好喜欢你。”
秋岚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我爱你啊。”
他还不想死。
他想要好好活着,和霍庭舟在一起。
恍惚间似乎听见了压抑的抽气声,有几滴热乎乎的液体打在额头上。
是……哭了吗?秋岚想睁开眼看看,或者抬手去摸一下那人的脸。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腹部的疼痛渐渐麻木,脑袋也越来越昏沉。
最后终于霍庭舟颤抖的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秋岚遇刺一事迅速传遍燕京,据说伤势极重,请去全城最好的几位医生合力救治了一整夜,才勉强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与此同时,军区也传出鸿门帮覆灭、林庆洪被处决的消息,涉事人员名单公布在各大报刊的头版,其中赫然列着一位高级军官的名字。
民众唏嘘不已,但也没人敢随意议论时政,只盼着那位红遍燕京的旦角儿能早日康复,继续登台唱戏。
所幸秋岚并未让他们失望,沉寂了大半年后,以一出新排的《天女散花》重新回到戏台上,再掀热潮。
此后他一直活跃于戏圈,甚至多次受邀前往外地演出,“燕京番外我爱你。
霍庭舟三十五岁的生日是在医院里过的。
没有亲友同僚,没有丰盛宴席。
只有秋岚早上亲手给他做的一碗阳春面,和夜里只为他一个人而唱的《鸳鸯归》。
四十五岁的生日是在英国家里过的。
秋岚领着一只白乎乎的小萨摩耶回来,靠在霍庭舟怀里软声撒娇,说我没法给你生娃娃养,换成养狗狗成吗。
霍庭舟笑着吻住他,说我养你一个就够了,还要什么娃娃啊。
彼时秋岚在当地已经很有名了,时不时还获邀至美国、日本等地演出,报酬颇丰,只是那毕竟不算稳定收入,所以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还是靠霍庭舟在社区教小孩儿学中文和防身术来支撑,秋岚赚的则全部存起来,当作日后的养老金。
当然那话也只是说说,小萨摩耶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成为他们家里的一份子。
大多时候都是秋岚在照顾它,偶尔他在外演出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家里就剩下霍庭舟跟它大眼瞪小眼,每天管吃管喝管遛狗不够,晚上睡觉居然还敢钻到被窝里,气得霍庭舟差点儿没把这东西拎到隔壁屋,送给那天天蹲在院门外偷看狗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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