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梓青见过唐致远一身白衣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时的意气风发,见过他在球场上投篮时四溢的荷尔蒙,见过他在电影院里不小心睡着时高低起伏的侧颜,见过他心扉初敞时的如履薄冰。
但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个样子,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不堪重负,困兽一样绝望无助。
一种难言的悲怆瞬间就打进彤梓青的身体里,让他陷入到无尽的怅然里。
他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演唱会从世纪末唱到了世纪初,从国语唱到广东话再到英文歌,彤梓青一个人撑足全场。
俩人终于从安全通道里出来,灯火辉煌却空无一人的公寓大堂像是在迎接他们回归现实世界。
“啊,累死我了。”
彤梓青弯腰揉了揉有点酸的小腿,然后贱兮兮地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举着对唐致远说:“行行好,看着给点吧,先生。”
唐致远的笑容终于变得自然柔和起来,口气却是耍赖的,“要钱没有,要人的话倒是有一个。”
“好,”
彤梓青点头,拉起唐致远的手,“这人我要了,跟我回家去仔细算账。”
他们从大堂走出来,却不料外面人头攒动,丝毫不像是深夜该有的景象。
一辆闪着红蓝光顶灯的警车这时疾驰而来,狠狠地碾过路面一个急刹车停到了路边。
“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人群里有人说,“什么事儿不能解决?非得跳楼。”
“咳!
要跳早跳了,”
另一个人搭茬儿,“这都多半天了?我冷眼瞅着这像是等人来呢。”
唐致远和彤梓青心里同时一沉,急忙转过身子退后几步往上看去。
只见戚瑛洁瘦弱的身影此刻正跨坐在被夜色笼罩的露台护栏上,一条腿耷拉在半空,一阵疾风刮过,整个人摇摇欲坠。
“妈!
!”
唐致远浑身刚被被彤梓青暖热了的血刹那间又冷了下来,绝望耻辱混合着生理心理上的双重恐惧让他撕心裂肺地怒喊道:“你干什么!
?”
周围的人看见正主儿来了,麻利儿地叫来了从警车上下来的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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