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宣只是微笑,坐在那处也不动也不说话,宋平只得带那几人又退了出去。
九宣捧起书来又看了几行,觉得大是无趣,掷下书来,将这两天之事在心中想了又想,却不知道事情是怎麽变成了现下这个样子。
北狼令还系在他的腰上,他把令牌拿起来看了几眼,越觉得荒唐。
卷四醉香雪下人走来给他换了茶,揭开铜鼎又撒了两把香在里头。
一股甜涩的气味嫋嫋四散。
九宣看了几行书,嘴角带一丝浅笑,身子向前慢慢伏倒,歪在了桌案上,竟然沈沈的睡了过去。
任雪飞看那在木箱中沈酣的少年,面孔显得小巧孱弱,疑惑不定地问道:“这便是朱九宣?”
一边的人恭敬地说:“回门主,是我们的人费了偌大气力从贮玉阁里掳来的,绝不会错。
他腰间这块北狼令天下只此一块,门主查验过便知。”
任雪飞注目看著木箱,挥了挥手,那人知机的退也下去。
任雪飞把那少年从箱中抱了出来,朱九宣出道之时他也有所闻,这几年却都没有听到什麽消息。
只道这人纵然貌美如花,然而岁月如刀,风霜无情,纵情淫乐之人只该是残萎凋零之态。
却见怀中人蜷成小小一团,肌肤极细致晶莹,苍白的双唇象是染霜的花朵。
将他轻轻的放在榻上,拉过锦被给他盖好,自坐在一旁。
按那药的份量,本该有两个多时辰的好睡。
这时算算算已经差不多,这人又常与药草毒物之属为伍,料来没有那样久的时候好睡。
果然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分,九宣眼皮动了一动,微微伸展下身子,却已经感到四肢穴道被制。
他未睁眼,低低叹了声,说:“不知道哪一位高人,舍得下安魂香那等贵重的好药召请我来?”
任雪飞双眼和他对上,那眼睛里尚是一片迷蒙,淡淡似秋水笼烟,引得人要向里面跌陷下去。
心里不由得一惊,脸上却是浅笑,温言道:“多有得罪,朱公子勿怪。”
九宣眨眨眼,看清眼前人一身青衣,肤色甚白,眉目清秀,清一清嗓子,说道:“外传白雪公子相貌生的好,果然盛名无虚,真正闻名不如见面。”
任雪飞虽有美名在外,但是自负武功卓绝才学满腹,一身傲骨。
若有人当面赞他貌美,往往要狠狠发作一番。
这时却不以为意,说道:“公子谬赞。”
九宣话风一转,却道:“任门主请我做客,又何须如此费事,递一封柬,小弟一定倒履前来。
这样请客请到用起安神香和制穴法,未免有失门主的身份。”
任雪飞闻言一笑。
他相貌清秀,这一笑也极是动人,慢慢俯下身来,将九宣腰间那枚北狼令握在手里,说话间鼻息喷到了九宣的肌肤上:“朱公子固然是雅人,严城主却不见得肯放心令你前来。
说不得,也只好小小冒犯这麽一次。”
九宣身上那股淡而清远的香味在陋室中慢慢弥漫开来,沁人肺腑。
任雪飞心里也不由得微微一动。
那人温热的气息扑在略冷的肌肤上,九宣轻轻打了个寒噤。
任雪飞恍然道:“看我多粗心,公子不是北人,深夜寒气这样重,公子衣单衫薄,我竟然忘了。”
他取了怀中一个小小的瓷瓶,在九宣鼻端晃了晃。
九宣脸上发急,淡淡的粉色涌上来:“任门主,这春风语却是不敢拜领。”
任雪飞道:“公子真是广闻博记,神医公子看来也非浪得虚名。
我为邀公子而特特备了此药,公子何必客气。”
看九宣颊上的粉色慢慢晕开,连耳後都红了,晶莹的耳垂上象是白玉涂了抹胭脂般动人,笑说:“公子宽一宽长衣,躺著舒服些。
九宣身不能动,任雪飞的手寻摸上来,将他外衫钮子都解了,把他的袍子剥了去。
月白的里衣襟口散敞著,任雪飞的手在他颈上轻轻滑动抚摩,道:“公子当年尝为严城主治过内息不调,经脉淤塞之疾,我也有所耳闻,却不知现下严城主的功力可尽复?内息可精纯正?再度错乱的机会有几成?”
九宣定定看著他,眼里一些儿恐惧也没有:“北狼的内功自成一格,到第七重上是有凶险,现下已经无碍。
门主这等聪明,自然知道我与严烈阳是什麽关系。
门主这样剃他眼眉,他岂能容忍?我看门主的气度也绝非奸佞小人,切莫中了奸人的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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