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转,剑光瞬间隐没在剑鞘之中,玄霄淡淡地看着那名手捧剑鞘,跪在自己面前的千重阁杀手,冷冷说道:“如果魅月问起,今夜之事无需报予她知晓。”
“是。”
那名杀手低着头,恭敬地应道。
交代完这句话,玄霄收回目光,径自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而那名杀手在他离开之后,站起身来施展轻功,一个闪身也不见了,只余下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血腥气诉说着方才发生过的一切。
雨越下越大,满耳尽是风雨之声,四下里一片漆黑,令玄霄几乎辨不清方向。
他走得很慢很慢,身体却挺得很直,就像是一把带着寒芒的利刃,绝不轻易弯折。
可是下一秒,这人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体内再也压抑不住的内伤随着一声闷哼,瞬间爆发出来,逼得他吐出一口暗得发黑的血来。
就近扶住一棵树,玄霄依旧面无表情,但因为用力而嵌进了树干的手指却昭示着这人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他闭上眼,调动内力调息了一会儿,待感觉稍稍好一些了,便又重新睁开眼,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残血递至眼前。
胸腹间的血气仍在一阵阵地上涌,玄霄放下手,几不可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站直了身子往前走。
方才他划自己的那一剑实际上只是皮外伤,而此刻真正要命的还是他之前在长安时积攒下来的内伤。
原本来说,只要他小半个月内不催动内力,以他的武学根基,再加上那些上好丹药作为辅助,半月之后大概就能好得七七八八,可现如今,刚刚与唐梦柯的那一战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虽然明知道会这样,玄霄却并不后悔,因为有些事,身在其位就必须去做,况且这点伤与他以前那些为了完成任务而无数次濒死的经历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只不过……唯独可惜玉皇顶那一战之前,他的内伤怕是好不了了。
心下有些遗憾地想着,玄霄下意识按了一下已经用撕下来的衣摆简单包扎过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他眸色微暗,似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逝,快得难以察觉。
林中风雨交加,也不知这场雨和这件事哪个来得更加突然,但如果真要比较一番,此事玄阁主早有预料,但老天的心情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的,所以雨水很快便将这人打得透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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