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坐在主位之上饮酒的周大人仿佛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笑着开口喊住了这位妻侄:“佑臣,鹿鸣宴上确实没有必须要饮酒的道理,不要为难赵解元。”
“赵解元”
这三个字似乎戳中了魏佑臣某个不如意的心事,朝着赵恪冷冷一笑之后,他到底是暂且忍耐下来,朝周大人进言道:“姑父,侄儿也知识见赵解元孤单,想要与他交个朋友,既然他不愿意喝酒,那便罢了。
咱们一同研究诗赋,也是好的。”
堂上的周大人含笑点头,看着这位妻侄撩了撩衣袍,挤在了那位赵解元的旁边坐着。
他有意纵容此事,并不仅仅是因为魏佑臣是他的妻侄,当然也有赵恪当年为了给父亲报仇,不惜在贡院面前威逼州府,让他没少在同僚面前落下面子。
而今虽然顾忌着那张答卷实在是优秀,不得不点了他做这个解元,但在这鹿鸣宴上魏佑臣出手挑衅,那不过就是小辈之间的打闹。
他也乐得让赵恪吃下这个闷亏。
“听闻赵兄这一年来,并没有在客栈或是别院下榻,反而是住在了夔州的常家香坊里?”
魏佑臣带着一丝恶意的嘲弄。
“嗐,”
他身后以为油头粉面的中年举人跟着他一唱一和,“那常家香坊势大,短短几年时间便积累了数不尽的真金白银,难免叫人艳羡。”
“什么?竟然这般厉害,那我们这位解元大人,岂不是有吃软饭的嫌疑了?”
他的声音有种刻意的滑稽,引得众人纷纷配合地笑出声来。
赵恪的平静也成功地被打断,捧着瓷杯的手指一抖。
不过……
他不是生气羞恼,而是觉得太过好笑。
魏佑臣兜兜转转折腾了半天,这便是他想出来戳自己心窝子的法子?
若是旁人或许真的会引以为耻,恨不得堵住所有人的嘴。
可惜,他今日遇上的,是赵恪……
三年之前的刘嫂子便造过大同小异的谣,道是赵恪留在常家,名不正言不顺,多少有些吃软饭的嫌疑。
不过,当年压根没人把重点放在吃不吃软饭上,赵恪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第一反应便是默许了这种流言传播,还在常瑛面前买了不少可怜,成功地得了一个名正言顺童养夫的名分。
而今魏佑臣旧事重提,让赵恪的眸子忍不住泛起了一点异彩,一瞬之间,想到了许多更深层次的东西。
或许,这是向阿瑛要上一个名分的时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