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崔珏想要做出万全准备,可是一直被困在偏殿里,还是没有办法能够阻止宫闱之内惨剧发生。
就在日前,春桃带回来一个消息——陈皇后因为戕害嫔妃而被禁足,虽然没有被废,但是收回了皇后宝册、停发懿旨、不得接受命妇拜见。
而齐赟给陈皇后定下的几大罪状,不仅仅是毒害贵妃,使其缠绵病榻,还有几个宫妃离奇死亡,以及皇嗣遇害……诸多恶行,不一而足。
崔珏听完这个消息,悲悯地看着春桃,没有说话。
春桃这段时间深受崔珏恩惠,更知道这些事情也有自己家姑娘在后边操纵,也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眼睛。
崔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说道:“还望春桃姑娘能够规劝贵妃娘娘,万事不可做绝。
若有所求,可徐徐图之……”
春桃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崔珏的话,她还是听进了耳朵里,低身福了一礼,转身跑走。
崔珏深深叹了一口气。
高家之事,并非他不想让真相重见天日之事。
而是眼下齐赟,集权过盛,蔡贵妃的动作,他又怎会毫无察觉?
如果泰媪、允献等人只是针对陈家,倒也罢了;如果齐赟想要“黄雀在后”
,恐怕就要再动干戈。
可显然,他们的目标聚集在陈家身上,身后的齐赟已经虎视眈眈。
很快事情有了转机,唐渊再次出现。
崔珏看见唐渊又出现在偏殿,心里着急,可是面上又不能太过显露,缓声问道:“你这段时日去哪了?有没有跟贵妃说把我放出去吧!
她关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眼下,陈皇后已经被禁足,她的事情谁也不能再说出去,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所为何因?”
唐渊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进来便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直到被崔珏问得急了,他才答非所问:“我本是不解蔡姐姐的所作所为,可是那一天我与老师恳谈一番,才知道原来老师的老师,我的师祖当年与高广将军是至交。
他深信高广将军不会做出那坑杀战俘之事。
“可是,太祖皇帝和当时陈丞相从北境起事,二人振振有词,再加上北境的众将士都是如此说。
所以,我的师祖也不得再奔走申冤,可是这件事却让他留有遗憾,最后在太祖立国之时,他便以身殉国,实际上是追随知己而去。”
“这件事影响了你的老师和蔡贵妃,所以他们要自承你师祖的遗志,继续为高家平反。
这些我都能理解,也猜得到。”
崔珏看唐渊的状态着实有些不好,便也不再逼他,而是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这数十年来,齐陈二家因为要守住这个秘密,所以联系越发紧密。
你的舅母陈皇后也是这种政治联姻下的牺牲品。
“这件事我在之前便也告诉你了。
无论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蔡姐姐,所求之事实在太急了!
在眼下这等情况下,你的皇帝舅舅不但不会为高家平反,还会借此机会再将陈家清洗干净。
如果朝堂上再次掀起腥风血雨,你觉得不会连累百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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