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似火当空,软榻上传来渐趋平稳的呼吸声。
绥晩等得实在乏了,抵耐不住睡意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容砚起身,步伐轻缓地来到软榻旁。
他在软榻边坐下,微微探身取下了她脸上遮着的帕子。
他轻叹一声,右手微抬,些许内力凝聚掌心覆上了她肿怔的双眼。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察觉到眼上传来的温热气息,眼皮动了动,但终究是没有醒来。
须臾过后,他挪开手掌,少女先前肿态的双眼只余下些微红印记。
侧身而卧的少女沉睡的容颜安然,容砚笑了笑:“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待她醒后,晚些时辰再端些温热的吃食上来。”
容砚朝着书珃吩咐道。
书珃轻轻点头。
容砚主仆二人前后离去。
两人走至隔壁厢房门口停下,空青问道:“主子可要用膳?”
容砚推门的手一顿,道:“过去再用罢。”
——
榻上的少女睫毛微颤,徐徐转醒。
绥晩睁开双眸,缓缓从床上坐起,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我怎么睡着了?”
“申时才过,主子睡了这么久,可要吃点东西?”
绥晩两眼惺忪困顿,正想揉眼的手微一抬起便停了下来,她翻着手掌手心反复来回瞧了几遍,右手触上眼角,不可置信地道:“我怎么觉着我眼睛没那么疼了?仿佛好了?”
“属下进来的时候主子便是这般了,大抵是容公子给主子治好了罢。”
书珃在一旁笑道。
思至此,她微微皱眉,她分明看到主子眼周有内力消散的痕迹。
可她记得主子说过容公子武功全失,莫非是她当时眼花了?
书珃稍稍抬眼看了一眼绥晩,欲言又止。
绥晩见她如此神情,不解地问:“怎么了?”
“主子可曾记得自己说过容公子功力尽失的事?”
书珃沉吟片刻,还是把自己内心的疑惑讲了出来,道,“属下在容公子出去后便回了房间,回来时便看到主子眼周的红肿已然消失不见,是……内力所为。”
绥晩默然抿唇,顿了顿,才道:“所以,我又被骗了?”
她倏然想起,辞之似乎从未说起他没有武功之事,那日,她因他身受重伤便兀自下了定论,其实她也没有听到竹沥的答复。
原来这些,都只不过是她的猜测。
既然他并未失去武功,为何那日如此严峻之下,他都不曾用过半分内力?为何没有躲开那剑?为何没用内力护体让自己重伤?
她脸微微一白,她终究猜不到他的想法,他也不会告知她缘由,大抵是他从未把她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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