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哥儿:……两个副将自然不能都玩先斩后奏这一套,鹤哥儿纵然懊恼得垂首顿足,也只能匆匆往林刚营帐中去请命。
林刚却不许,“只是一点小骚乱罢了,萨博路压制的住!
没有命令,谁都不许擅动。
谢参军呢?”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目下还只是小规模的骚乱,万一他们插手,惊动了突厥人,扩大了事态怎么办?突厥人有四万之众,一旦奋起,区区三千人被卷进去,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此刻还是做好守备、自保为上。
鹤哥儿哪里看不出他心中畏惧?不由恼火——就是怕失态扩大,才要快刀斩乱麻的将异议之人诛杀。
萨博路若能压制的住,也就不用千里投敌了。
久拖生变,万一被叛乱之人掌握局面,轻则受降不成白跑一趟;重则被突厥人反扑,损兵折将。
“谢参军觉察到突厥营中异动,带人前去询问消息了。”
鹤哥儿脾气虽急,却也不是冲动意气之辈,很懂得些说话技巧,还是耐着性子劝谏道,“此刻骚乱,必是突厥营中有人意图叛乱。
末将请命协助谢参军,前去敦促萨博路尽快决断——若有我军撑腰,他也有底气尽快镇压异议。
否则一旦他顶不住,令叛军掌管了局面……”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天白地黑,山林寂静而人声杂乱。
谢景言出了营地,带着五十轻骑顺势而下,闯入入突厥人的营地。
萨博路的帐子毗邻山坡,此刻火把狼藉弃掷一地,刀兵杂鸣。
临近百姓四下逃窜,不时有人喊着胡语招呼众人。
混乱自长城下起,正不停向远处扩散。
人马所过,烟尘腾起。
谢景言粗通突厥语,很快便已明白过来——是有人煽动百姓逃窜,趁乱围堵住萨博路的帐子,喊话逼迫他背弃汉人重回突厥。
萨博路忙于安抚部众,可惜已控制不住乱势。
谢景言砍倒几个正在用突厥语策反萨博路的士兵,强行突破上前,策马闯到萨博路的面前,“可汗这是何意!”
萨博路又气恼又忙碌,见谢景言来,先是恼火林刚竟派个孩子来问话。
待要回话时,谢景言一刀掷来,那雪白的刀刃带着风声飞过他耳边,入肉钝响,将自背后偷袭他的叛徒射杀。
谢景言迎面将另一个来砍他的突厥人刺伤,反手夺过那人胡刀,再度勒马挺在萨伯格的身前,身姿英武面容威严铠甲沐血,天际熹光映照得他如天神一般。
萨博路心中一凛,竟不由回话辩解,“有人谋反,试图扰乱人心!
我是诚心归附。
请将军助我!”
谢景言便问,“主谋在哪里?”
萨博路一愣,“我不知道……”
随即又回味过来,忙抬手指向不远处正拨马逃跑的人,“是都利,就是他——骑枣红马、提长矛的那个!”
谢景言拨马上前,他所骑之乌云踏雪极神骏,善跳跃,奔走如飞影。
只片刻功夫谢景言便已追上持矛之人,那人见逃不过,抬矛横扫,一扫不中,又持矛一刺。
谢景言侧身避过,不退反进,借着冲势,举刀挥砍。
只一刀便将那人斩于马下。
他用长矛将首级挑起时,四下忽就一片暗哑。
“贼首已伏诛。
再有违令奔逃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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