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送了嘴,一眼瞥见那温厚的手掌指根处,两排牙印正渗出丝丝血痕。
一时之间,她有些懵了,只两眼灼灼、嘟囔着嘴,看着司马笠。
司马笠亦是一动不动地回望着她,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似乎在说:“你满意了吗?”
两人就这样怔怔互望,虽然心思各异,却没有任何人选择回避。
“哎哟,两位爷,今儿来得真早!”
一个魅惑而俗气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平静,“不过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会儿姑娘们已经打扮停当,莺莺燕燕,任君挑选。”
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厚施脂粉钗串满头的中年女子,常年出入声色场所的结果是她的嘴唇有些微微发乌,所以,她只能用更加厚重的唇脂来掩盖。
阿箬吸了一口凉气,而后将头扭到了一边。
女子将手中丝绢轻轻一挥,先是瞥了一眼司马笠,瞬时便被那浑身散发的冷峻之气给吓退了,她又将目光移到了阿箬身上,而后尖声尖气道:“哟,这位俊俏的小相公,您这是怎么了,似乎不甚开心呀!”
阿箬没有理她,她却选择迎难而上,“不要紧不要紧,既然来了这帝都先喝干它眼前情景,大概是阿箬生平最为尴尬的时刻。
厅堂畔,编钟声起、丝竹和鸣,厅堂里,一群红裳绿衣的妖娆女子,正和着乐声翩然起舞。
水袖长飞,柔荑轻动,媚眼儿横飞,霎时间,脂粉呈香,纸醉金迷。
不过,让阿箬最难受的,还是身旁这一群将她环住的莺莺燕燕。
“这位爷,奴家敬您一杯。”
一只纤手搭于阿箬肩膀,随之,那女子的头便要倚向阿箬的肩上。
阿箬借着喝酒,稍稍一转身,终于避开了女子的殷勤,可随之而来,另一女子竟颇待挑逗似的用手背触了触她的脸颊,“这位爷,你肌肤胜雪,可比女子还要光滑,快教教奴家,你是如何保养的。”
阿箬身体一颤,心中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倒是那司马笠,身旁亦是美人环绕,才刚接过左侧的葡萄,又一口饮下右侧的美酒,既而,他还身子一倒,便卧于美人怀,似颇为享受一般。
他见到阿箬那僵直的身体还有一脸的不自然,嘴角不禁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元卿,你瞧瞧,丝竹盈耳,美人在怀,这难道不是人世一大乐事吗?”
阿箬瞥了他一眼,而后挣脱左右之人,作揖道:“我是个穷苦出身,不动享受这人间至乐,只愿去外间等候,公子要玩半日,我便等上半日,公子要玩到明日清晨,我便等到明日清晨。”
闻言,左右女子皆有些惊诧,她们或捂嘴而笑,或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着。
谁知,那司马笠竟倏地起身,手臂一挥,还打翻了身侧的食案,精致的瓷碟酒盏遂了一地,那噼噼啪啪碎裂的声音,叫旁侧群芳,尽皆尖叫失色。
阿箬也吓得不敢动弹,不知这司马笠又要唱哪一出?那人也不管衣衫之上的秽物,只脚一抬,便越到了阿箬的面前,而后,他又蹲下,神色颇为恼火地说:“你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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