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禹先是一怔,随即领悟了这一丝嘲讽之笑的含义。
他不由老脸发烧,跺脚道:“你莫乱想,我那师弟生性耿直,若知道你的年纪,必不肯令你为他引毒。
纯阴之体又一窍不通的凡女,几十年怕都难出生一个,他经脉为毒力所侵已有两年,等不了那许多时候。
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说着,走到门口,转头看那杨五,正神情淡淡的看着他。
她这份淡然令得这位真人又气又恼,但偏偏的确是他不厚道在先,甚是理亏。
“罢了,罢了!”
他大袖一甩,恼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我一人承担!”
“杨五,你好好想想你要什么。
待此事事了,再告诉我。”
“这是我欠你的,你之所求,我必尽力而为,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说完,气恼交加的真人,甩门离开了。
冲禹表现得仿佛还有一丝良心和愧疚。
可是杨五看着那扇关闭了的房门,心中只是微哂。
那些成人女装和女童的衣服是一起抬上船的,就在她被冲禹带离杨家的第二天早晨。
他从一开始就作出了决定,无视了她的年龄,坚决的要把杨五这个小小女童拿去给他的师弟做药引……或是炉鼎。
或许,这个决定作出的比她想的更早,或许在他说出“带我去见你父母”
的时候,她这操淡的未来就已经被他确定下来了。
杨五推开门,赤着脚走出阁楼,站在二楼的外廊上。
楼阁之外,是高远天空,云层在下方飞快掠过,偶尔能从缝隙间看到大地上的壮丽河山。
若从这船上跳下去,应该不会摔死,在半空中就会直接被高空的低气温冻死了。
呼啸的罡风穿过笼罩着飞舟的力场,变得轻柔温和,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裙角。
杨五望着云朵缝隙间闪过的大地山河,当然没有跳下去自杀的想法。
眼下的境况虽然称不上好,也远算不得是死境。
死境啊,她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那真的是再没有一丝希望的绝望。
她扣动扳机的时候,并无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解脱。
能转世投胎,是一个意外。
但这意外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便没想过轻易放弃。
她只是觉得讽刺。
再世为人,居然又遇到了与上一辈子近似的情况。
在强者的压迫下,她的个人意愿如尘埃般微弱。
既然不想死,也不能逃,那便忍着吧。
上一世,不也是这么忍过来的吗?甚至,比起上一世那些莫名其妙突然就压到肩膀上的山一样重的责任,起码这一回,她是为了她自己的生存而去忍,听上去似乎应该更容易一些。
毕竟忍耐,是弱者在逆境下最明智的选择吧。
晚上她在大厅里独自用饭的时候,冲禹从楼上下来,将几只玉瓶丢在几案上。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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