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说,谢玉遥跟时决明一样,勉强还算是个有些底线的乖宝宝。
至少在今天之前,单独逃课什么的,谢玉遥是不会想的。
她犹豫着去到之前跟着岁晚和成潜翻过的后墙,靠着一些肌肉记忆,轻车熟路地翻出去。
跳下墙时还在原地待了一会儿。
怎么说呢。
没人在底下接着,也不需要6等殿后的人呼啦啦地跳下来。
好像是有一点空虚。
这些情绪都来得很突然,可是这世界上大部分的情感都是这样的。
没由来的、不讲道理的。
谢玉遥的一点空虚、一点多愁善感,很快被一声怒吼打断:“岁晚!
你又……”
怒喝微顿,老王也愣了一下:“谢玉遥?怎么只有你?岁晚呢?”
已经隔着一面围栏了,谢玉遥并不着急跑,老王也因此懈怠下来,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谢玉遥还算是比较好管的那个。
他转头看看四周,觉得自己悟了:“还是跟着成潜出来的?”
谢玉遥现在非常、非常不想听到他们三个里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于是她绷着脸,面无表情:“我被他们孤立了。”
老王:?
“我现在非常想不开,但是妈妈说,人生是旷野。”
老王:?
“所以我要旷课出去野一下。”
老王:?
谢玉遥一本正经前言不搭后语的模样给老王浅浅地唬住了。
高级人民教师飞速旋转着他的大脑,发现这孩子的话多少还是有些逻辑的——
旷野=旷(课去)野
好一个拆文解字。
瞬间的解码让老王虎躯一震,惊觉这孩子此时的心理状态是真的非常不美好。
旷课的事情暂时放一边,他必须得先开解一下友情受挫的孩子的心理问题。
老王调整好情绪,和蔼地抬头:“玉遥啊……”
玉遥已经跑到很遥远的地方了。
*
“还真是旷野啊……”
站在偌大的薰衣草花田前,谢玉遥极为震撼。
所以,到底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学校,能毗邻幽静别墅区、接连热闹小吃街的同时,还能坐拥一大片漫山遍野的薰衣草田。
更离谱的是,就这么一片放眼望去看不到边界的田地,平常根本没人谈起过。
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个念头只在谢玉遥脑海里浮起一瞬,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如果现在是深夜,那么这片突然冒出来的花田,就该被列入什么十大都市怪谈。
可现在是六月的中午。
烈日炎炎,别说是什么妖魔鬼怪了,人都得被这太阳烧死。
谢玉遥抬着手给自己遮阳,目光所及的小路尽处,有一座小木屋。
她没做多想,抬脚就踏上小径,沿着路慢悠悠地往前走。
走到一半,花田里蹿出一只巨肥的奶牛猫,很猖狂地横在路中间,用一种非常睿智的眼神望着谢玉遥。
谢玉遥:“……此路是你开。”
奶牛猫粗声粗气:“呱。”
谢玉遥:?
她怀疑着自己的耳朵,和一只发出呱叫的猫大眼瞪小眼。
奶牛猫一摆尾巴,睿智的眼睛落到了谢玉遥身后,又“呱”
了一声。
谢玉遥似有所感,一点一点转头。
迎面撞上一只巨大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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