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江恒轻轻笑了声,笑意自胸腔碰撞散开而来,十分恣意。
他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抬手随意地捏了捏自己的脖颈,左右动了动,声音沉沉道:“妧妧,可能我还不太想睡。”
这是委婉的拒绝。
司妧不解又难过,轻声问他,“为什么?”
“我们以前也不是没有睡过一张床,不是吗?”
她声音有些发闷,鼻子贴近手肘的皮肤,因为温热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湿意。
她不明白,既然以前可以,那为什么现在就不可以?
江恒从椅子上起身,两步跨到床边,在床沿重又坐下。
他抬手将司妧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许是黑暗的环境助长人的欲望,他言语里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散漫意思,“妧妧,你该知道,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应该对我有所防备,而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小时候的那个大哥哥,你明白吗?”
江恒扇骨般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她垂在背后的长发,“妧妧,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的,人都是会变得,就连你从小就认识的我也不例外,终将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你不认识的样子。”
司妧的心脏,因为紧张,砰砰直跳,她听得明白江恒的意思。
她很诧异,向来清冷高义的江老师,有一天嘴里也会这般直白地说出些男人的共□□望。
只是,有欲望不等于有情,这从来不是可以画等号的关系。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该不该由欲谈到情,她只清楚,江恒只坦诚地表达了欲望,却只字未提情。
甚至,他现在所说的话,是在教自己防着他本人。
这一目的,让她如何理解?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才会想要自己推开他?
见她闷声不说话,江恒在想今晚自己说的话,大概是逾矩的过分了。
原本还想再继续的话题,似乎也不该再继续下去。
他极轻微地叹了口气,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子,“乖,先睡吧,没几个小时了。”
大概也是被江恒前所未有的直白言辞吓到,司妧再闭眼时,很快便入睡。
良久后,江恒再次在床边坐下,听着她平稳规律的呼吸声,低下头,唇短暂又极轻的在她的额头碰了下,“晚安,小兔。”
第二天一早,司妧再醒来时,屋外已然一片清明。
江恒也不在屋里,昨夜种种,更像是她做的一个无厘头的梦一般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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