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没有回答,只是掰开他的手指,然后郑重其事地带了上去,小声道:“等不及,心里装着关于你的事,就提不起其他心思。”
戒指的微凉触感真实。
沈牧薄唇微颤。
秦深抬眸笑意温柔:“当初送戒指时就说过,别的本事我没有,只能一辈子对你好,现在出息不大,想着的仍旧是这句话,你准备好接受了吗?”
礼物夜总是来的比想象中更温柔。
沈牧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打量指上银戒,忽然问道:“从前你真的是自己赚钱买来的吗?”
正学着晾衣服的秦深回头说:“当然,拿着小提琴在街上拉了整宿,我妈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要提起琴弓揍我。”
“傻。”
沈牧如此评价,和伤病我们都是生而自由的人,却因爱因恨不能做随心所欲的事。
秦深出狱后跟在沈牧身边痴缠,似乎是许伽子默许给儿子的短暂狂欢。
但应该他面对的东西,是决不允许有半点态度迟疑的。
——医院的特护病房色调纯白,空气完全过滤充分,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气息。
这不禁让看客联想到天堂之景,反正它们都与希望和死亡关系莫大。
当心情复杂的秦深被母亲引导父亲秦晋的病床前,情绪中所装着的怀疑和抗拒倏忽间不见踪影。
因为曾经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竟然犹如风中残烛,依靠呼吸机才能维持最普通的生理机能,实在不值得被亲生儿子疯狂憎恨。
许伽子因沉默地空气而开始不安,扶着老公笑道:“孩子来看你了,刚出狱没几天,我叫他在家好好歇着,他偏放心不下。”
秦深努力像沈牧那般宽容,从善如流地问:“爸,身体好些吗?”
“阿深……”
秦晋缓慢地抬起沧桑的手,却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仿佛咫尺距离成了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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