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眨了眨眼睛,看着长青温柔的和她说话,突然红了脸,小声的呢喃了几声,长青没听清楚,不由自主的俯身一些,宝儿抓住机会,立刻抬起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把自己闷进被褥里,假装什么都没干一样。
长青是真的愣住了,跟在太子身边那么久,该见的他都见过,从来都是心如止水,甚至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然而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却让他的内心起了从未有过的波澜。
被亲的那一小块地方似乎被点着了火,热烈的感觉一路从脸颊蔓延到心底,把整个心都烘热了。
不知道在被褥里蒙了多久,直到脸上的热度开始消散了,宝儿才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揭开一个小缝隙,她原本以为过去那么久,长青应该离开了,可透过缝隙,那抹熟悉的鸦青色仍然在眼前。
“你,还不走呀?”
宝儿对上那双黑沉眸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干巴巴的说道。
长青似乎回过神来了,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
,就转身离开,然而步伐不知为何显得有些踉跄,宝儿看着他的背影,目光落在温热的红枣粥上,傻笑着摸了摸嘴唇,脸又刷的一下红了。
小松子是几场春雨浇出了皇城的新绿颜色,又是一年四月初,正是先帝忌日。
远在南疆的景王一个月前就从封地出发,一万精骑随行,李湛英低头瞧着主子爷接到折子起脸色就不太好看,悄悄打发了捧着召寝牌正要入内的江时敬,默不作声站在后头。
本朝从高祖起香火就不旺盛,先帝专情,后宫里只有昭文皇后一人,应天帝和景王是同胞兄弟,自小一起长大,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一个皇权在握,一个裂土封王,面上还存着几分交情,心里早就没有当初的情分了。
“规格还照往年的例,让太子出城十里迎接吧,毕竟是他叔父。”
应天帝把折子扔回桌上,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让老二和他一起去,照应着点。”
李湛英连忙应了,不一会儿红衣侍官低着头急匆匆呈上一封密折,应天帝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惫懒道:“念。”
李湛英恭恭敬敬接过密折,念道:“西北密报,大将军于十九日整军潼关,翌日启程归京,随行部众仅两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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