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买了麻虾,又顺口问他:“要不要多包点韭菜盒子?”
秦森从前很喜欢韭菜盒子。
他自己也爱包,虽然包出来的成品比起韭菜盒子更像某种对称的几何图形。
而且他总认为自己包的好看。
大概是因为遗传了父母艺术家的基因,但凡对称的东西,在他的审美观里都是完美的。
因此对于要多包一些韭菜盒这个提议,他欣然接受了。
我拎好一袋活蹦乱跳的麻虾,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那就再去买两把韭菜吧。”
将买好的东西都安置到家里,我们才再次出门,去百货商城给他买几件合身的新衣服。
秦森出门前从阳台拿来了一把雨伞,我转头瞧瞧门外金纱似的薄而温暖的阳光,沉默着对他古怪的举动表达了疑惑。
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见了我也只是折回屋里拿出我刚刚偷偷摘下来藏在沙发底下的丝巾,一脸严肃地重新替我系上。
我在一天之内盯着天花板看了良久,我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已经睁开了眼。
大脑终于能够正常思考,不适感也开始浸透全身。
四肢酸痛,好几处皮肤还有擦伤的刺痛感,稍稍动一动手指也会拉扯到胳膊上的伤口。
除此之外有些头昏脑涨,转动眼球就会觉得晕眩感加重,加上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鼻,恶心感在胃里翻江倒海。
“秦森……”
脖子被颈托固定因而转不了头,我只得张张嘴,用干哑的嗓子发声,想确定秦森在不在附近。
“我在。”
病床边的椅子发出“吱呀”
一声动静,他起身站到床畔,俯下身闯进我的视野,同时握住了我没法动弹的右手,嗓音同样沙哑得出奇,“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他遮住了顶灯,脸背着光,却还能依稀分辨出表情。
我虚了虚眼没有急着回应,想要先看清他的脸色再开口。
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皱着眉头,眼底也不见任何压抑的情绪,只不过目光略显涣散,看上去像是在分神思考些别的问题。
真奇怪。
我以为他又会因为我的行为而怒不可遏。
难道是我头昏眼花,已经产生错觉了?“疼。”
斟酌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装出更可怜的模样好博取他的同情,“还有头晕。”
“轻微脑震荡,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恢复。”
秦森替我摇高床头,直到上半身缓慢地抬起来我才注意到我的左腿被绑上了石膏,大约是骨裂,牵动一下肌肉都会感到剧痛。
我皱了皱眉忍下来,没有吭声。
颈托让我视野受限看不到整间病房,心中难免焦虑。
除此之外,我倒是都能忍受。
他在床边坐下,微微弯着腰,搁在腿上的手十指交叠,眼神古怪地审视了我一番。
“还有别的……”
似乎在考虑措辞,他稍作停顿,神色平静依旧,两只拇指却已经不自觉开始相互绕转,“不适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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