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远摇头:“不睡了,总是睡着了让你送我回家,心里过意不去。”
“醒着就过意得去了?”
梁鹤安随口问。
戚远傻笑,目光看车前方被车灯照亮的一片地方。
“那条狗,”
梁鹤安在幽静的夜色里突然开口,“就是那条年迈的边牧……”
“嗯。”
戚远今天是真没睡,他不是故意撑着不睡,而是脑袋里总浮现之前钟慕添嘴上说着小男友,但还是忍不住看梁鹤安的眷恋表情。
“以前是我的。”
梁鹤安看戚远果真醒着,才说。
“那条狗看着很老了,得有十多岁了吧?”
戚远记得,以前无意中听朋友谈起,狗过了十来岁,就会逐渐显现出老态。
“十七岁,”
梁鹤安说,“我养他的那一年,才十五岁,时间过得好快。”
“那怎么突然就不养了呢?”
戚远问。
“呃,是啊,为什么就不养了呢……现在居然有些想不起来了,可能就是少年人的三分钟热度吧,”
梁鹤安说着,在幽暗的车厢里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狗特别聪明,能听得懂人话,也特别爱干净,有那么一阵我觉得爱它爱得要死。”
戚远还是这个时间点,按理说,住院部是早就应该宵禁了。
可此刻,电梯刚到骨科那一层,戚远和梁鹤安就听到有男人的高声吵闹。
戚远刚还对梁鹤安说呢,别上去了,万一出点危险,伤了人民教师就不好了,梁鹤安他还不以为意。
结果,就在十九床的门口,乔老太的儿子,乔旺水扯着嗓子嚎叫:“叫那个姓戚的出来,这是干了糟人命的事儿,不敢出来见人了是吧!”
戚远拐过走廊,冲着男人的后背就大喊一声:“我在这,你这大半夜的在这儿闹什么呢?”
然后他又趸着眉头对身边的小护士说:“你们几个小女孩,在这杵着干嘛呢?这种事情,不知道叫保安啊?”
“戚医生,我们在这儿呢,拉不住啊!”
一个穿灰色衬衣没了肩章的年迈男子从地上爬起来。
另一个也被撕扯地跑没了制服:“这人儿劲儿可大着呢。”
戚远心想,人家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商场里跟着老母亲扛布料,能没力气么,再看那还在继续疯了似叫嚣着、脖颈上青筋炸起的男人,说:“保安不管用,报警懂不懂,就看着让人在这儿闹呢,这层楼不止住着他老母亲一位病患,还有十好几位呢!”
“嘿,姓戚的,你行啊,”
中年男子甩开保安的控制,冲着戚远就扑了上来,“还他妈有脸提我妈?”
“哎哎哎!”
站在一旁的梁鹤安,一只手臂伸在戚远面前,挡住了气势汹汹的男人,“有话好好说。”
“哼!”
男人鼻孔出气,就差把捏紧的拳头往戚远脸上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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