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湉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是个年轻男人,声音跟穆长戈有一点像,但似乎更低沉一些,也带点淡淡的沙哑,不如她最熟悉的穆长戈的声音那样清亮。
这个陌生人的话,一开始,李湉是听不懂的。
“……如果你怨恨我,我可以理解。
十九年养育之恩,不管怎么样,至少他对你很不错。”
背对门边,站在一身麻衣跪在棺木前的常棣声音并不高:“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不会为了遮掩别人而主动求死。”
听到常棣这么说,跪在灵前的穆长戈颤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有些苍白的手背上迸出青筋,只是他又很快松开了自己的手掌,仿佛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一直关注他的常棣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他方才不过片刻的异常。
常棣丝毫不意外:“你也看出来了。”
穆长戈还是没有说话。
“他太急了,越是害怕地想要遮掩地仓促行动,反倒越露了痕迹。”
常棣仍旧很平静:“叱咤沙场的将领毕竟不是阴谋诡计的小人,在这些事上,心太粗了。”
“……他从来都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想,也不屑于用那些鬼蜮伎俩。”
穆长戈开口说出今日的第一句话,但声音却早失了往日的清亮,干涩喑哑,如砂砾一般:“他一直是这么做的,也是如此……教导我的。”
“……所以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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