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本王还未知你名姓。
见你刚才进退有礼的模样,断然不是小户人家出身。”
风无痕突然省起了这件事,随即又自失地一笑,“若是不愿意告知,那便算了。”
说着便欲举茶送客。
“学生左晋焕,家父乃江苏布政使左凡琛。”
左晋焕又是一揖,脸色已是肃然。
劝服风无痕眼中异芒一闪,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左晋焕只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公子哥,哪能体会得了这般大人物的心思,脸上的神情虽坦然,心中却犹自忐忑不安。
他可不是普通纨绔子弟,因此绝不希望由于今天的胡闹而降低了眼前这位王爷对自己的评价,因此竭力显得从容自信。
“左公子,”
风无痕刚刚开口,左晋焕便极为惶恐地站了起来,“七殿下如此称呼,岂不是折煞学生了?直呼贱名即可,否则回去家父必定会斥学生不懂礼数。”
“既然如此,晋焕,你也不必一口一个学生,听起来本王也觉得怪别扭的。”
风无痕示意左晋焕不必如此拘束,心中却在考量着这次会面的价值。
左凡琛可是贺氏一党中的重要人物,想不到其子却是个冲动的人,不过大体倒是不错,比起那些花花公子之流可是强太多了。
“今日你既然跟到了王府,也算是有缘,之前的事情本王也不想追究,但冥绝那里还要你自己去打个招呼。
毕竟之前是你有错在先,他若是执意告你讹诈,恐怕你也得惹上麻烦。”
左晋焕只觉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早已习惯了那种嚣张的处世态度,现在被上位者点穿,顿时也有些灰心丧气。
以他的父亲在地方的威势,他何曾结交得到真心朋友,少有的几人也只不过是慕他家中荣华富贵,或是受长者所嘱而刻意接近他,久而久之,他也就绝了交友的念头,性子也越来越坏。
“今日殿下所言,我定会牢记。”
左晋焕还是改不了那种恭敬的态度,不过随之就苦着张脸,“只不过冥大人那边我着实不敢去,万一他不肯见谅,……”
后面那句话他哪敢说出来,总不成对这位王爷说他害怕冥绝动手吧。
风无痕也看出了左晋焕心底的顾虑,的酒中有问题,但细细想来,只怕是有人故意挑起矛盾,意图惹出是非来。
“看来京城居心叵测的人是愈来愈多了。”
风无痕冷笑道,随即又赞赏地看着冥绝,“想不到你如今也快成了玲珑心肝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冥绝的回答却是故意避开风无痕的调笑,倒是让这位殿下为之气结。
“发你俸禄的可是朝廷,与我有什么干系?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幅样子,唉,我也不知是为什么就信你的。
子煦可是在我面前抱过几次屈了,敢情你还是为了糊口才在这里混日子的?”
冥绝也习惯了风无痕总是打趣自己的事实,因此只是默不作声。
风无痕心中暗叹,眼前男人的心结要解开实属不易,当年自己鸩杀碧珊,虽然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但毕竟还是在冥绝心中又剜了一刀,得空还是要为他寻一门亲事才行。
看着心腹形单影只,他的心里着实不好受。
风无痕正在琢磨着此事该托付给谁,就听得身后有人呼唤。
转身一看,却见范庆丞满脸喜色,显然又有什么好消息。
“庆丞,看你的模样,又有什么难得的喜讯么?”
风无痕今日本就心情不错,此时更是笑吟吟的,只等范庆丞报喜。
“启禀殿下,刚才得了消息,绵英要升迁了!”
范庆丞先是行了一礼,随后喜不自胜地报道。
这几年,王府也陆续荐出了不少得用的人,不过一来起步晚了,二来也不敢做得太引人注意,因此大多是得了一届县令的小缺。
范庆丞知道各人之中要属绵英最是能干,因此主子才设法将他调到了四川,希图他能打开局面。
如今绵英升官已成定局,他怎能不替主子高兴?“哦?舅舅那里未曾提起此事啊!”
风无痕倒有几分诧异,绵英在吏部的考评年年都是卓异,这他是知道的,不过也没料到竟升转得如此之快,而且事先竟没有什么风声。
“究竟是怎么回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