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环视着侍卫,皮笑肉不笑地呵呵着,转而笑着望我,又是深深一揖:“敢问姑娘芳名?”
见他依旧只字不提画的事,我亦无意再与他周旋下去,周遭游船上的游人都看着呢。
与云坤一示意,云坤会意,众侍卫手中长剑整齐如一地划向男子,男子顾而闪避,看似狼狈地趔趄,却轻松自如地化解了危机,忙乱中与我作揖道:“姑娘,我先走啦,我们后会有期——”
饶是侍卫将他围击得水泄不通,闻及他要遁走的话更加紧了攻势,但他凭藉来去自如的轻功,硬是在众人眼皮底下突围出去,我大惊之下,抢前一步下令道:“追上他,务必将画抢回来!”
“是!”
—但我身边明里暗里的侍卫倾巢出动,我更是坐立不安地等待到深夜,云坤面色不好地与我请罪,不说抢回画,连那男子的影踪都失去了。
我亦不敢将此事报于父王,夜里就寝也没睡安枕,只在翌日吩咐云坤带侍卫继续寻访那男子。
因为昨夜没睡好,今日也不打算外出,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荡悠着。
这时奶娘过来道:“郡主,前些日子您不是说找个花匠修葺修葺这园子里的花儿么,我这将花匠找来了。”
我轻哦着,奶娘侧身,将她身后家丁打扮的两名男子引见与我,我与春夏秋冬看去,待看清其中一男子的面目时,齐齐一谔,秋已高声叫道:“黄鹂——!”
黄漓此刻一身灰布衣服,明明是我汝阳王府寻常家丁的打扮,却也玉树临风卓尔不群,归属于众家丁中,倍显鹤立鸡群,黄漓与我弯眼一笑,那双清澈会说话的眼睛,明显有着终于知道我身份的愉悦。
他持有我的画像,不难问出我为谁。
‘家丁’的他,与我深深一拜,不同于昨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拜见,此刻这拜见,就是花匠拜见主子的礼数,“黄漓见过郡主。”
然后他以手衬了衬他身边的那位一直望着我面容失神的家丁,那家丁还是位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相貌长得也很漂亮,对,漂亮,不是黄漓那种男人的俊俏,是有点类似于女人的漂亮。
黄漓与我笑着,颇有些解释的味道:“阿归人木讷了点,干活打杂栽花种树是不错的。”
黄漓又衬了衬少年阿归,阿归哦哦地回过神来,碎碎念道:“殿……”
又是重重一下衬到了阿归的胳肢窝,阿归道:“公子说的是。”
阿归拜见我道:“小的阿归,拜见郡主。”
我靠在秋千缠绕着藤蔓的绳子上看着面前主仆二人。
秋早有些按捺不住,此刻踏前一步,看着黄漓道:“喂,你们怎么到汝阳王府为仆来啦?”
“郡主和姑娘们认识他呀?”
奶娘笑弯了眼,帮衬黄漓道:“唉,这孩子大清早的徘徊在汝阳王府门前,我出门找花匠,他便自请为仆,又不收工钱,我就看这孩子心眼好,就带进来啦。”
我含一丝微笑,说道:“黄公子出身富贵,怎地沦落到此?”
先前还心情愉悦的黄漓陡然悲戚哀声起来:“郡主有所不知,家中不幸,陡生变故,小生也是迫于无奈……”
我笑吟吟道:“哦?才不过一夜之间,黄公子就家道中落了?”
黄漓声音晦涩道:“富贵犹如潮涨潮退,变幻莫测。”
我沉吟微笑,起身道:“既如此,黄公子二人就留下吧。
秋,他二人就交给你了。”
“男女有别,无事不准跨入内院一步,你们只负责照料花卉,尤其那几盆美人蕉要照看好……”
秋叉腰指点着,我与春等人离去。
—春道:“郡主,你怎么把那黄鹂留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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