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望望右望望,发现我迷路了。
幸好有一宫娥提着宫灯经过,我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拉住她,问:“御花园怎么走?”
宫娥有些警惕地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亮出腰间的玉牌。
宫娥一瞧,面上警惕之色少了些许,同我行了个礼,才为我指了路。
我记下后,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我指着方才易风与内侍进去的殿宇。
宫娥低眉顺眼地道:“回郡主,是三皇子殿下以前住的宫殿。”
我到御花园的时候,迟了整整一刻钟,宴席上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
我本想默不作声地溜进去的,但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
我递了帖子,门口的内侍便高声喊道:“平月郡主到——”
于是乎,在众人瞩目之下,我咧着干巴巴的笑容进去了。
首席上坐着司马瑾瑜和雯阳公主,其余的贵女贵子坐在两侧,男为左,女为右。
我眼角的余光一扫,阿兄在左侧的我献了一曲后,也无人来难为我了,不过灵昭望我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愤懑。
我无暇顾及,心中只惦记着方才司马瑾瑜的眼神。
不过司马瑾瑜倒也没来找我麻烦,反倒是早早离席。
我松了口气。
宴席结束时,兄长被同僚留了下来把酒言欢,我索性便一人回府。
快到王府时,我悄悄吩咐车夫拐了个弯,在离秦楼楚馆还有百来步路的时候停下来。
我告诉车夫工部尚书的千金约了我,我去赴赴约,一炷香后便回。
我钻进南风馆里,老鸨眼尖地注意到我了,但也不吭声,睁着眼闭着眼便当没看见。
唯有此时,我才念起权势的好处来,想来司马瑾瑜欺我整我,为的估摸也是这份感受。
我偷偷地溜进迎风阁。
易风已是宽衣,倚在半开的窗前,月色寂寥,可易风的背影却更是寥寂。
我放轻了脚步声,易风头也未回便淡淡地道:“郡主真是好雅兴,都快半夜了还来我这里。”
我摸摸鼻子,问:“你怎么晓得是我?”
“除了郡主,谁能无声无息地闯我迎风阁?”
易风回头,目光清冷,一如他这五年来从未脱落过的冷情,“莫非郡主以为迎风阁无人看守?阿秦与阿庆皆是武林高手,每回郡主离我这迎风阁不到百步,他们便悄无声息地退避。”
我走近了些,发现易风身上除了甘松香外,还有酒味。
“你喝酒了?”
“是呀,常言道酒能消愁,可我喝了仍是不解愁。
郡主,你说这是为何?”
我蹙着眉头道:“你有心事?”
易风靠近我,“郡主是在关心我么?”
他哂笑一声,“不,郡主你永远都不会关心我,你不过是关心我醉了无人给你弹曲罢了。
来来来,要听曲,我弹给你听便是。
我此等小人物也不过是你们玩弄权术的棋子,能给郡主弹琴,是我的荣幸才对。”
易风揽过古琴,单手斜抱,仿若在弹琵琶一般,五指轻拨琴弦,琴音杂乱,声声刺耳。
我上前夺过他的琴,冷声道:“易风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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