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学成双成对奔向同一个世界,凭什么我与强哥阴阳相隔?凭什么集体选我好好活着?这不公平。
我也是17班的一员,我还是班长,这么重大的选择,为什么不让我参与?为什么……
泪水如沟,全部洒到翻开的黑色笔记本上,模糊晕染字迹。
渐渐的,黑字腐蚀成一颗颗抓不住的沙粒,随风而散。
我咆哮大叫,把笔记本藏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这是强哥与同学留给我的最后一丝念想,我要保护它,不能让他们消失不见。
当我再次翻开笔记本,看不到任何一字,纸张洁白如雪,好像刚刚拆封一样,没有水渍,没有折痕。
我暴跳如雷,把笔记本扔进垃圾桶,不接受他们的选择,我不要笔记本,我只要他们回来。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真正发火。
我又哭又闹,砸碎窗户玻璃,剪碎床单被罩,往天上一扔,傻笑看着梦寐以求的飘飘雪花。
父母以为我受了刺激,纷纷跑来安慰。
我愤然推开,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把我从查楠那儿学到的污言秽语说了个遍。
他们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内疚自责,与我一起痛哭流涕。
真好笑。
以前都是他们骂哭我,现在却是我骂哭他们。
果然如沈老师所说的“命运眷顾你,你将一路平坦,谁都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
我无理取闹也有人关心我爱护我,真是太好笑了。
这是用20人的性命换来的,我不要,我宁愿去死。
他们劝不住,大半夜打电话找来我的亲身父亲王哥。
王哥一来,我就转移矛头,扯开嗓子骂他。
他竟然跪倒在地,真诚的向我道歉。
我像强哥一样暴力的踢开椅子,满脸泪水冲出门。
父母与王哥一路跟着我,生怕我做什么傻事。
路上遇到一只阿拉斯加犬,猛地想起大哥,想到钱有才的托付,不禁叫出大哥的名字。
那只阿拉斯加犬迎面跑来,围着我摇尾巴。
我捧起它的脸,“大哥,我该怎么办?”
“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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