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亮了,车停在路口。
温凛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垂下来:“问吧。”
“对你来说,表白的意义是什么呢?”
傅观宁眼巴巴地看着丈夫,像个口渴的旅人望着远处的一涧清泉。
温凛看着信号灯,想了一会儿,说道:“有所求,就会说出口,这是自然而然的事,不需要意义。”
“有所求?”
“喜欢就会想要交往,自然是有所求。”
温凛顿了顿,补充道,“只要两人之间有在一起的可能,总有一天要说的。
早点说有早点说的应对方式,晚点说有晚一点的策略。”
傅观宁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温凛毫不犹豫道:“当然。
而且早点说更好,一直拖着,对方很有可能会选择其他人,届时选择退出,你会不甘,选择留下,又要面对道德良心上的谴责……”
“等等,”
傅观宁仿佛头痛似的揉起额角,“我突然觉得有些乱……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突然感觉,温凛低低的说话声令空气都震荡起来。
喜欢是多么温暖柔软的东西,怎么会被他说得和商战一般冷酷直白?如果他所说的是心声,那他究竟是真的喜欢司远吗?如果他不是那样想的,那他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希望我快点追求到那个“他”
吗?好像是站在迷宫中茫然四顾,他找不到出路。
他说等等,温凛就真的“等等”
,两人一直沉默到目的地,温凛才说话:“你先进去。”
傅观宁收回心神,受惊似的打了个寒颤:“你要出门?”
“……”
温凛没有否认,“过一会儿就回来,不会在外留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向傅观宁解释这些,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去考虑更多的事,车门一关,他就一路驶向家附近的某个公园。
这个点,公园早已闭门,偏门边上连个流浪汉都没有,只有一盏不太明亮的路灯安静地矗立在北风中。
温凛降下一半窗,风吹进车内,橙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今天同司远的会面,一如既往的尴尬。
他们的聊天依旧顺畅,司远还会用爽脆的声音同他开玩笑,可是话里话外有了暗示——司远始终记得他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不愿意挤到他和傅观宁中间做法律意义上的幼稚傅观宁从没想过自己发一条朋友圈可以获得那么多赞。
他社交圈子小,微信通讯录上躺着的除了亲友,就是一些直接下属,还有零星几个网上认识的朋友,基于此,他每条朋友圈获赞平均数只有十二三,巅峰也没过三十,可是今天一觉醒来,朋友圈的红色小点惊现六七十条新消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昨夜他洗过澡,又到露台上去等温凛,百无聊赖中p了一下在船坞拍的照,顺便给那玻璃杯里的两张餐巾花加了可爱的表情和细细的手脚,让自己那朵餐巾花向旁边那朵面露娇羞的餐巾花翘起大拇指,配字是:“[气球]徒弟的成品[气球](^_-)”
重新点进这条瞧了瞧,原来留评点赞的都是上次年底家宴新加上的人。
有人问他:“哪个是徒弟,哪个是师父啊2333?”
他想了想,回答:“可爱的是师父,更可爱的是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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