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斯,我叫莫瑞斯。”
“可教堂——”
“管他妈的教堂呢。”
他嘴上说:“为了板球赛,我还得帮助把球场辗平呢。”
但是一动也不动,在灰色微光下,似乎面带自豪的笑容。
“我还得照料那些雏鸟——小船已收拾停当了——伦敦先生和费瑟斯顿先生一个猛子扎到荷花当中去了——他们告诉我,所有的年轻绅士都会潜水——我从来也没学会。
不让头进到水里,好像更自然一些。
我把这叫做没到寿数已尽的时候就淹死。”
“有人教我说,如果不把头发弄湿,我就会生病。”
“啊,人家教给你的不是那么一回事。”
“敢情——这不过是其中的一桩而已。
这是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向信赖的老师教给我的。
我至今记得跟他一道沿着海滩散步的事……天呀!
潮水冲过来了,四下里暗得要命……”
当他觉察出伙伴正从他身边溜走的时候,就战栗了一下,清醒过来了。
“你为什么要走?”
“板球那件事——”
“不,不是板球——你要到海外去。”
“唷,我动身以前,咱们还能另外找个机会。”
“你要是待在这儿,我就把我做的梦讲给你听。
我梦见了我那个老外祖父,他是一位别有风趣的怪人。
我倒想知道,倘若你见了他,会作何感想。
他向来认为,人死后就到太阳那儿去。
然而,他对待手下的雇员很苛刻。”
“我梦见博雷尼乌斯大师试图把我淹死。
这会儿我真得走啦a我不能谈什么梦,你难道不知道吗?不然的话,艾尔斯先生就会骂我的。”
“阿列克,你梦见过自己有个朋友吗?仅仅是‘我的朋友’,别的什么都不是,相互帮助。
一个朋友。”
他重复了一遍,突然充满了柔情。
“彼此间的友情持续终生。
我料想这样的事是不可能真正发生的,除非是在睡梦中。”
然而,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阶级在呼唤,随着日出,地板上的缝儿又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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