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在旁边皱着眉头看,闷闷地问:&ldo;刚才医官说你肠胃虚空已久,不要立刻吃米饭和荤腥,那个九皇子……不给你饭吃的吗?!
&rdo;月筝心满意足地吧嗒着嘴巴,十分怅然,&ldo;要是皮蛋瘦肉粥就好了……&rdo;香兰也瞧出来她并不想细说在敌营的种种,破天荒没有孜孜追问,乖觉地收走了碗盘。
月筝穿回来的狐裘披风搭在椅背上,沾的雪渍化开,淌下滴滴水珠。
香兰拿了块干净的棉布细细擦拭,这她就弄不明白了,能给小姐这么华贵的狐裘,怎么会不给吃饱呢?月筝默默地看着香兰打理披风,&ldo;帮我收起来吧,我再不穿了。
&rdo;香兰听出她语气里的轻微异样,这披风明显是男人穿的,八成就是勐邑九皇子的,小姐是再不想看见,再不想回想了吧。
擦干了水渍,香兰抓着用力一抖,呼的一阵风,把仍在沉睡的凤璘发丝吹乱。
&ldo;轻些。
&rdo;月筝皱眉,不敢高声说话,&ldo;要不,叫人把他抬上床来吧。
&rdo;躺椅狭窄,凤璘身材修长,躺久了肯定不舒服。
&ldo;管好你自己吧!
&rdo;香兰在案上叠披风,又开始没大没小,&ldo;床是要给你养病的,我还要给你擦身,给你涂药,多个他碍事!
瞧你那一身冻疮,我还不知道要照管到什么时候才能全好呢!
&rdo;香兰说起凤璘的时候,还是那么冷漠不满,她以前不是很怕他的吗?容子期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兴高采烈地说:&ldo;原少爷回来啦!
&rdo;月筝眼睛一酸,&ldo;哥……&rdo;女人总是爱撒娇的,在隽祁那儿受了那么多罪她也没哭,回到亲人中间却总想流泪。
想挣扎着下床,月阙已经一身风霜地快步进来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想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他先看了眼凤璘,虽然气色很差,却不至于危及性命。
&ldo;哎呀,这个妹夫真是折腾人哪!
&rdo;他故作忧愁,想说几句抱怨辛苦的话报报功,一抬眼看见月筝立刻傻住了,&ldo;你……&rdo;他不知道月筝受困敌营,见妹妹瘦成这样心疼又惊诧。
&ldo;哥……&rdo;月筝腿脚无力,月阙赶紧抢步过去搂住她,她背上嶙峋的骨感让他的心都拧起来了,不禁皱眉大骂:&ldo;凤璘真穷到没饭给你吃吗?!
&rdo;月筝眼前一片模糊,紧紧环住哥哥的腰背,幸好他不知道,幸好他没涉险来救他……她不能失去凤璘,也不能失去他。
&ldo;师父跟你来了吗?&rdo;她哽咽着说,因为兄妹俩都不善于对彼此说温情的话,玩笑话又因为酸楚而说不出口,都沉默了,月筝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
&ldo;没……&rdo;月阙悻悻,&ldo;师父看不上凤璘,不要给他当军师。
&rdo;&ldo;那解药呢?&rdo;月筝着急,师父的脾气别扭起来神仙也没办法。
&ldo;放心,放心,在这儿呢。
&rdo;月阙放开妹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容子期,让他用温水给凤璘服下,又捧起妹妹的脸细瞧,啧啧感叹,&ldo;师父要成精了。
&rdo;月筝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这人还是那么说话不分褒贬。
&ldo;真的!
&rdo;月阙瞪眼,好像是见月筝不以为然十分不甘,&ldo;师父说了,凤璘的病有药医,你的病是没药医的!
&rdo;随即又十分担忧,&ldo;你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都成这样了?&rdo;一直冷眼旁观的香兰一撇嘴,接口说:&ldo;傻病!
&rdo;月阙听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月筝佯怒板起脸,在哥哥腰上狠掐了一把,听月阙跳脚喊疼,忍不住又笑了。
她的确是又回来了……她的凤璘,她的生活。
结丝之难房间被弄得格外温暖,香兰特意在火盆上煮了一小锅茶,水汽和茶香让月筝心神安宁,被精心地照顾着,躺在暖和松软的被褥里,月筝这么长时间来终于睡了最踏实最香甜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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