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被好奇心折磨得够呛,月筝忍了又忍,终于留下了二皇子的母亲韩妃,在后宫也算地位超然的一个。
香竹为韩妃换过了茶,韩妃拘谨地半坐在椅子里,眼睛里有明显的犹疑,不知道皇后留下她会说些什么。
月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气氛沉默而尴尬。
&ldo;嗯……&rdo;见韩妃的神情越来越惊恐,月筝赶紧出声,怕她想歪了。
&ldo;二皇子……还好吧?&rdo;一听皇后提起二皇子,韩妃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脸色变得极其复杂。
舍不得孩子,可不搭上皇后这个靠山,景儿想压过隆安成为太子的可能几乎没有。
慌乱地瞥了眼周围,因为月筝想问的是私密的话题,宫女们都被遣出,只剩香竹一个。
香竹本就十分伶俐,见韩妃那一眼看来,立刻躬身快步退出去了。
见寝殿无人,韩妃扑通跪倒,吓了月筝一跳。
&ldo;皇后娘娘劳心了。
&rdo;韩妃甚至还淌下了眼泪,月筝瞠目结舌,不知道她唱得是哪一出。
韩妃因为之前月筝的欲言又止和怪异神色,断定她已&ldo;深知&rdo;皇上的隐疾,生怕自己将来无子,才破天荒地留她下来密谈。
斟酌了一下语句,韩妃才悲痛地说:&ldo;娘娘不必过于担忧,皇上此病虽然由来已久,绝非不可药治,娘娘日后必定会多子多福。
&rdo;月筝瞪大眼睛,这韩妃也太聪明了吧,她没给半点暗示,她就猜出她要问什么了?韩妃擦了下眼泪,继续说:&ldo;臣妾愿为娘娘分忧,景儿如今刚满周岁,娘娘不嫌他驽钝代为抚养,将来他一定如娘娘亲生。
他日娘娘诞下龙子,景儿与臣妾也无半点非分之想,愿一生服侍娘娘。
&rdo;韩妃说的直白实在,一是觉得这个外族皇后脾气骄纵,让她主动开口要孩子,将来肯定会挟怨在心。
二来怕她翥凤话懂不太深,自己说的太隐晦了,皇后反而不懂。
月筝一口气提不上来,噎得脸色泛红,完全弄拧了。
看韩妃说得悲痛又实在,她还真不好意思说她想太多了,自作多情。
&ldo;此事我会再多考虑,你先退下吧。
&rdo;月筝脑袋嗡嗡直响,凤璘的妃子没一个是简单角色,别人还需举一反三,这些女人连一都不用知道就直接想出三来了。
下午凤璘比平时回来的早,见月筝没精打采地歪在美人榻上,脸色郁郁,忍不住暗暗一笑。
&ldo;怎么了?&rdo;他在她脚边坐下,认真地问。
早已知她今日留下韩妃密谈,他向来对她们冷淡,估计月筝得到的消息让她十分败兴,无法理直气壮地谴责他欺骗。
月筝故意闭上眼,别过头。
凤璘双手撑在她腿边,俯下身细看她,贴得近了些,她身上的香味沁入他的肺腑。
凤璘停住,眷眷轻嗅。
月筝又气又羞,恨恨坐起身想推开他,却被他顺势一把抱在怀中。
&ldo;滚开!
&rdo;她口不择言地喝了一声,凤璘听了也不生气,反而抱得她更紧。
月筝恼怒地拧着肩膀,想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却发现他身体剧烈地颤了颤,听见他难受地哼了几声。
她疑惑地抬眼看他,只见他脸色发白,十分痛苦的样子。
&ldo;你……你……&rdo;月筝有些惊慌,虽然洞房那夜他的表现让她觉得饱受被骗侮辱,但韩妃的话却又证明他的确是有病,凤璘身材瘦高,病弱的印象不知不觉就深埋入月筝心里。
&ldo;你哪儿难受?&rdo;凤璘垂下头,似乎无力抬起,胸膛剧烈起伏,&ldo;哪儿都难受……&rdo;&ldo;香竹,快宣太医!
&rdo;虽然恨他,但又实在无法对他的病痛视若无睹,月筝也有些厌恶自己,那么多恩恩怨怨,她不是该对他冷漠视之么,可……的确是做不到。
&ldo;扶我……躺下。
&rdo;凤璘的病似乎来得很快,一下子连说话都好像断断续续的了。
香竹去宣太医,瑞十又去准备接驾用物都不在身边,月筝想喊梁岳带人进来,&ldo;别……&rdo;凤璘紧紧握住她的手,神色痛楚,&ldo;别让人看见朕这副样子。
&rdo;听他说朕,月筝心里一酸,作为皇帝,凤璘的确无可挑剔。
或许他对自己要求太高,心思又太细密,所以弄得如今病弱不堪,因为没立太子,连生病也不敢让下人们知道,估计是怕有变故。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心一下子软了,把他扶上榻躺着。
太医来得很快,跪在榻边上前请脉的时候,凤璘突然抬手止住,皱眉对月筝说:&ldo;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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