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现下的杜影云,雄心勃勃,魄力非凡,为达目的,对谁都可以心狠手辣,对谁都可以冷血无情,对谁都可以机关算尽……年岁渐长,已经陌生得不再有当初那一个眉目清朗的少年的阳光暖意。
但简沁就是笃定杜影云,独独不会使手段使心机来对付她,她信他,纯粹的信,因为他是不忍心伤她的,她信,他会护着她,自始至终。
因为,这一场可笑的赌局,简沁真的是没有给自己留一丁点的余地,没有给自己留一条可退的后路,这是她的一贯作风,硬了心肠的决绝,对自己狠。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杜影云身上。
声誉,权势,地位,家产,这一切光彩夺目的身外物,简沁或许可以毫不犹豫的摒弃,但是她内心深处真正想要守护着的,哪怕是拼尽性命,她也绝不退让半步。
因此简沁依旧犹如孩子般纯真祈盼着,她唯一的赌注,这一份年幼时光积聚起来的情谊,没有变质,没有溃烂,没有崩塌,否则……否则啊否则,就翡玉落地,华锦撕裂,满盘皆输。
杜影云毫不在意简沁若有所思的探究,自顾自抿一口清透的红酒,穿喉而过,甘洌延绵,唇角显露一划享受的浅笑,在幽暗的光线下,带着些许魅惑诡异的味道,深不可测。
“刚才紧张了?”
简沁正下意识的轻轻摇晃着高脚杯,原本已经定心欣赏于柔美液体的眸光应声抬起,转而落定在他那随意搭扣在红木桌案上的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指上,意有所指的说:“怎么会,只是不习惯。”
音线清淡冷然,隐藏了情绪,实则心又跳动得厉害了几分。
“哦?是吗?看来你得好好的适应我这个人存在于你身边才行。”
杜影云说着,身子离开椅背,前倾,越过大半张桌子,靠近简沁,面对面,仅余十几公分的距离,呼出的气息,说出的话语,一应直冲着简沁而去,两人的目光直视纠缠。
“这样,才不至于在慌乱中出了差错。”
杜影云面色不差,依然温和,语气却有些冷涩,说出的话,同样不带个人情感,只是理所应当的就事论事罢了。
简沁就这样直视着杜影云,这么近的距离,久别重逢,苦盼了多年后的第一次,极为奢侈的相对。
他的眼睛如墨,却干净而透亮,那样得清明,真的不太适合出现在成人的眼眸中,与他的身份不相配,也与此时此刻进行着的话题格格不入。
但是简沁,却舍不得移开视线,她一恍惚,好像又遥遥望见了那一个迎着风走来的青葱男孩,好看的,温暖的,她的心,也甚是安宁。
终于看够了,稍稍调整下呼吸,“放心,我自有分寸。”
简沁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脸上的笑展露开来极是轻快明了,回应杜影云那双少年般干净的眼眸,却是毫不理会他言语中透着的嘲讽之意,微微一低头,垂眸品酒的刹那,无尽的风情暗中撩动,藏匿于肩头滑落的几缕轻飘长发中。
其实,简沁知道,如今的杜影云早已蜕变成另外一个人,坐在她面前的这一个人,每时每刻都展现得太过完美,无论是商场公事还是休闲聚会,他向来谈笑风生,光彩熠熠,以致掩盖了最真切的人之本性。
时常让人误以为这就是杜影云了,然则只是表象而已,没有人愿意花时间去探寻过多真实的底细,而他更不会放开了自己让别人有机会走进他专属的个人领地。
所以相比较之下,简沁还是比较懂他的,她不是低看了他,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复杂,她只是更愿意在自己的心里把杜影云定格在那些年少飞扬的青春里,她和他是安好如初的,不曾有任何的间隙隔阂,他依旧是她的那一个邻家大哥哥,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找寻他的庇护,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
在奢侈放纵的上流社会穿梭游走惯了,享尽了富贵荣华,看尽了鬓香丽影,品尽了明眸皓齿,所有高高在上的一切,于杜影云来说,都是唾手可得,轻而易举。
莺莺燕燕,围绕在身,不计其数,他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然而又有一句古语是这样说的“人不风流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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