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之前有过一次男扮女装的经历,对于这路业务已相当娴熟,他系好腰间的红绸束带,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扬起了一抹苦笑,原本自己也该成亲的,谁知道,自己没上当新郎官,反而要做一回别人的‘新娘子’。
“冷姑娘,姑奶奶,您快点行不行?万一误了时辰,我元宝小人小物小身子骨,可担待不起啊~~”
元宝隔着门板不停絮叨,说得自己万分可怜。
你没有去当说书的,在青楼里跑堂真屈才了,叶开腹诽道,将盖头胡乱一盖,他自然不敢出言要对方进来,靠摸索着过去开门。
“咚!
!
!”
房内蓦然一记闷响,仿佛有重物倒下的动静,元宝骇一跳,竖起耳朵紧贴着门板,嘴里连连呼叫,“冷姑娘,冷姑娘,您没事吧?”
叶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左手牢牢按住盖头,右手揉揉作疼的膝盖,疼得呲牙咧嘴,内心愤愤控诉:这该死的嫁衣,裙摆怎么这么长!
打开门,元宝见了装扮妥当的新娘子,十分高兴的模样,唤过四名丫鬟,一群人簇拥着叶开拜堂去了。
另一边,傅红雪驾着一辆马车,将冷欺花送出城。
青山萦绕,绿水相依,柳暗花明的感觉油然而生。
远离天海风涛楼的胭脂香,远离城镇的尘嚣与喧扰,处在一片原始的美景之中,让人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宁静。
冷欺花掀开车帘道,“傅公子,就送到这里吧,你赶紧回去吧。”
傅红雪一勒紧缰绳,“吁!”
将马车停在古道边,自己跳下来,与车上的人告别,“冷姑娘,你一路保重。”
冷欺花含笑道,“帮我向叶公子再说声谢谢,告诉他,他也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男子,行事够大胆、够独特,像他这样的奇男子,实在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傅红雪苦笑道,“他若听见你这番话,估计又会得意忘形了,叶开他……确实很特殊,经常会做一些普通人不会做的事,当他的兄长会很头疼,但,也会十分骄傲。
他边说脸上浮现出了思忆之色,流露出他不曾察觉的温柔,冷欺花却看得清楚,她感动地点点头,说道,“你们兄弟两个感情这样好,真是让人很羡慕。”
傅红雪又笑了笑,他受到叶开的影响,笑的次数也与日俱增。
天海风涛楼——男女两方高堂皆无,婚礼程序缩减一半,夫妻交拜之后,直接送入洞房,所谓的洞房,无非又是回到关冷欺花的那一间。
当然,送入洞房不意味着结束。
叶开进了洞房之后,盖头还没有揭下来,安安静静坐在床上,启凌风站在他的面前,他甚至可以听见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叫苦不迭:该死,一直被人紧紧守着,连个脱身的机会都找不到,我可以代人拜堂,可没打算代人洞房啊!
正如是思索,启凌风已打破了沉寂,“花儿,我们终于成亲了,这一天,我好像等了几百年那么久,之前我话说得过分了,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中伤你的,我只是太爱你,太怕失去你,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爱了你整整十三年,可你却为了一个江湖人跟我悔婚,你知道这让我多痛心吗?”
叶开心里一叹:老兄,我知道你很痛心,可惜人家冷姑娘压根不爱你,你说你还死乞白赖的干嘛?还有,你能不能出去散散步,或者上上茅厕,给我个脚底抹油的机会,万一撕破脸,我们两个岂不是都很难堪?“花儿,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还在生我的气?”
启凌风见‘冷欺花’不言不语,只道‘她’还在气自己霸道行事,于是声音越发深情款款,屈膝矮身,去握对方藏在袖中的手。
两人手相覆,彼此同是一僵。
启凌风惊叫,“你不是花儿!”
他瞬间道出事实,脸色阴沉下来,那只手的温柔骤褪,变成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朝床上的人抓去。
事情穿帮,叶开当然用不着再束手束脚,出招格挡了对方的攻势,随即抽身离床,将自己的盖头掀开,亮出一张意气风发的笑脸。
启凌风愣住了,这人不仅不是冷欺花,甚至连女人都不是!
他愤怒到无以复加,质问道,“你是谁?我妻子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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