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波尔多到帝城,近三十个小时的行程,足以沉淀所有的恐惧、痛苦、慌乱和无助。
当他踏进房间时,内心无比平静。
开了灯,一室光亮。
粉蓝色布艺沙发,白色衣柜,嵌在墙上的书架是错落有致的深蓝色原木菱格,地板上铺着一块不规则的灰蓝色长毛地毯,透明亚克力的小茶几,上面是一个磨砂玻璃烟灰缸。
床单被套是纯色的,一整片宝石蓝,蓝得发亮。
房间里仍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只是,空无一人,安静得令人窒息。
茶几上搁着一张纸条,是吴忧长期用的那种,小小见方的黄色便签纸,上面压着一枚戒指。
严信没去看便签上的内容,他一步步来到衣柜前,深呼吸一下,缓缓拉开柜门。
柜子里,一排衬衣熨得规矩平整,几套西装用衣套装好挂着,t恤和牛仔裤叠成四方形,分别按颜色深浅,整齐地累叠在一起。
少了她的衣服,曾经不太够用的衣柜,如今显得空荡荡的。
心脏忽然传来一阵钝重的疼痛,紧接着是淡淡的释然。
至少,她带走了那条白色长裙。
严信关上衣柜,坐到沙发上,先拿起戒指看了一会,揣进了衣兜里。
随后,又拿起那张便签纸——信儿,撒哟啦啦。
答应过你不说再见,所以,撒哟啦啦。
ps:我知道你轻易就能找到我,但,不要找我,拜托!
!
!
短短三行字,张牙舞爪的笔迹,“拜托”
两个字后面,三个感叹号力透纸背,完完全全的“忧式”
风格。
严信往沙发上一靠,半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啊……姐姐你是躲债吗,那么怕我找你。
告别的话也写得这么不正经,你是害怕我哭吗。
他摁住眉心,指尖碰到眼角,拭去了那滴悬而未落的泪。
回忆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动,两年的时光,在他人生近十九年的岁月里,是最沉重,也是最丰沛的。
雨中的白衣背影,烟花映衬下妖娆的侧颜,女人清淡的一抬眸,眼尾流溢着风情……画面一帧帧闪过,最后停留在机场那最后一面。
她站在远处,背挺得很直,下巴微微昂起,目光越过人群注视着他,笔直而无畏,像一位至高无上的女王。
“你要成为一个王者,站到最高点,俯瞰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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