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们玩得很愉快,郑挽澜带她们去了候府校场,郑佩云带着女孩子们比赛骑术、射箭,明珠看她们矫健的身子贴在马上,奔驰如飞,闪电一般从她面前掠过,又高兴又羡慕,对陪在身边的郑挽澜说:如果我也会这样飞来飞去,多好啊!
郑挽澜便牵来一匹温驯的小马,教她骑术,从怎么握缰绳到怎么上马背,他教得认真仔细,明珠开始很害怕,紧张极了,坐在马背上还紧抓住郑挽澜的手不放,郑挽澜微笑着鼓励她:别怕,要勇敢!
有一天你也可以像她们那样奔驰如飞!
明珠终于可以骑着小马在校场慢悠悠地转圈圈了,她乐不可支,喊着“大家快看我!
挽澜哥哥,你看啊!”
郑挽澜笑得比她还要开心,眼睛闪闪发亮,温柔而宠溺地注视着她。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郑挽澜就像她家里几位哥哥一样,是天底下脾气最好的哥哥,根本不像他们所说的,是个上了战场杀敌不眨眼、凶猛如虎的将军。
郑佩云告诉明珠,她和许盈盈的骑术,都是郑挽澜教的,他很有耐心。
明珠笑嘻嘻地看向许盈盈,见她面带微笑,眼里却现出些许轻愁,当时想:许盈盈没有郑佩云洒脱,不像个习武的女孩。
傍晚,郑挽澜和郑佩云将明珠送到家门口,郑挽澜对明珠说:“数日后,我全家又要离京,奉旨镇守过关,临走想再见明珠一面,可以吗?”
明珠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一定来!”
郑挽澜十分欢喜,带了郑佩云恋恋不舍地离去,明珠站在相府大门前,看着郑挽澜三次回头张望,她挥挥手,郑挽澜也朝她挥了挥手,记忆到此结束,此后再没有郑挽澜兄妹的消息!
明珠闭了闭眼,甩头:什么状况?多美好多纯真的一段友情!
甚至比她记忆中和庆王在一起还要舒畅惬意,怎么就掐断了?“秋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不再有他们的消息?”
秋痕眨巴着眼,说:“小姐从候府回来那晚病了,发烧,说胡话,汗水湿了好几套内衫,夫人哭得都快晕过去,大夫来诊治,说您白天定是受惊吓过度,中了邪气,您那一次病半个月才好呢,天天吃药,人都瘦了一圈。
候府小姐倒是来看过您一次,夫人教大奶奶出面打发她走了,夫人不知她给你玩了什么,总之说小姐柔弱,不宜与习武的女子玩,以后都不准再提郑候府家的人或事!”
明珠一头汗:原来是这样!
董明珠白天疯玩一天,骑马又笑又喊,估计吃进不少凉风,晚上回家就病倒了,闵夫人爱女心切,竟为此断了她与郑佩云兄妹的来往!
难怪郑佩云会用那种不友善的目光看她,而自己显然舍不得与郑佩云这样的好朋友绝交,刚才心里真的憋得好难受!
明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带了秋痕走出来,一开门,被吓了一跳:安王背着手,侧身站在廊下一株丹桂树下,似乎专为等她出来。
明珠四下一看,便想明白她带了秋痕躲进空房说话其实毫无意义:到处是王府侍卫,这个不见那个见,谁敢不把安王妃的踪迹告诉安王?明珠自我解嘲地笑笑,找话题跟安王说:“客人都到齐了吧?是否要开宴了?”
安王看她一眼,语气平淡:“本王在这里等王妃,可不是闲得无聊。
快走罢,客人大多已在菊苑,少时宫里赐宴也要送到,我二人还得去领谢恩赐呢!”
明珠抬眼,看见方形垂花门外,还有许多宾客陆陆续续进来,王府仪礼司的官史们忙着迎接客人,将他们引进王府东南面的菊苑。
安王带了明珠,在成群的侍卫和侍女的簇拥下,穿游廊,过小桥,越过一座攀附着碧绿藤蔓的人工小石山,沿另一条清雅幽静的通道,进入菊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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