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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霄伸出长长的胳膊,从李俊手中圈走大半荷叶,连半片都没撒落在地。
李俊准备把荷叶撒地上的手只能默默收了回去——算了,孺子不可教也。
很快,晋王和宋绘月将荷叶全都捡了起来,一人一半的搂好,宋绘月又问了一回:“你们两个怎么在一块儿呆着?”
银霄答道:“今上让我送王爷回王府。”
宋绘月看向李俊:“父子情深。”
李俊点了点头:“父慈子孝。”
晋王无奈一笑,摇了摇头:“今上你们也胡乱调侃。”
宋绘月回头看了一眼黄庭和护卫队伍:“您怎么不坐马车?难不成您是和银霄在外散心?”
“我喝多了,马车里颠的直想吐,才出来走一走,银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和他散心岂不是要把自己憋死。”
银霄瘪嘴,心中暗骂:“你屁多。”
李俊插嘴:“王爷,您还是回王府去喝碗醒酒汤,不然明天头疼。”
晋王在荷叶的芬芳香气中漫步前行,舍不得离开宋绘月半步:“在宫里已经喝过了。”
他很愿意把这条路天长地久的走下去,可惜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
宋绘月没有接晋王递过来的荷叶:“您带回去尝尝鲜,我挑了好的摘的。”
晋王便把手收回去,很爱惜地往怀里搂了搂:“好。”
“您明晚会呆在宫里吗?”
“不清楚,不过今上后日要离宫,宫里正忙着,恐怕也没空留我。”
“不在也好。”
宋绘月说完,向晋王一笑,“再会。”
“再会。”
晋王这回安安心心回王府去了,他坐上马车,虚虚拢着怀里的那一片初夏,越发感觉到了宋绘月的可爱和可贵——几片荷叶,在她的手里就能生出无数的生机和热闹。
低头在荷叶上一吻,他撩开帘子看了看银霄。
银霄并无异样,但是他已经肯定明天晚上,宫中有变。
初夏之夜,静而且长,一夜过去,热意便慢慢从地底下钻了起来,催促人起身。
大街上人群来来往往,摩肩擦踵,一盆盆带着胭脂香粉的水从菱花窗和后角门泼出来,让整条路都散发了香气,油饼、炊饼、油炸鬼、大肉包也在争先恐后发出诱人气味,小贩们的吆喝一声高过一声,把车轮、马蹄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禁军马当当站在大街上买了一屉大包子,拎去给了李长风:“哥哥,帮帮忙,今天你替我一晚上。”
李长风接过包子:“又看花魁去?”
马当当连忙摆手:“哪有那闲钱,是我娘这两天都不好,我怕.”
李长风立刻道:“我替你就是,明天也再替你一晚上,你好好陪你老娘。”
马当当憨笑着谢过,又去了一趟药铺,买了一根年份尚浅的人参,提着往家走。
打开门,他还没有叫娘,立刻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血腥气。
他眉头一皱,当即警觉起来,把人参塞进怀里,抽出长刀,步步往里走,一直走到正房门前:“娘?”
屋子里没有动静,马当当再次握紧刀柄,走上前去,抬腿踢开门,迅速看了一眼屋中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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