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宛?你出个声儿!
怎么了?”
这个人身体本就有毛病,很难彻底根除,容越没听到说话声,却隐约听见门里传来微弱的啜泣,心里顿时一紧,脑海里一瞬间掠过无数个可能,没再多话,曲起手肘用力地撞开了门。
声响还挺大,阮宛被惊得瑟缩着抖了一抖,谨记着自己现在的任务和身份,看见容越沉着脸进来,连忙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
但眼泪这种东西吧,就是越想停的时候越凶猛。
直到容越也蹲下,将他搂到自己的腿上坐着,阮宛眼睛里的水光还是没有止住,透过一层水雾看着容越,心里莫名地越来越难过委屈,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很深的无形力量在影响着他,让他根本产生不了对容越的排斥心理,反而隐隐地觉得有安全感、觉得温暖。
或许,是因为容越是他车祸后、到现在为止遇到的唯一一个体温带着暖意的人吧,像个正常人。
他的手指揪着容越的衣领,指尖触碰到一点温热的皮肤,忽然就绷不住了,靠上去将整个身子都挂在容越身上,搂着脖子,湿漉漉的脸埋在温暖的颈窝里,哭到喘气都来不及。
“呜呜呜……咳咳!
为什么啊……我以前一直觉得,咳咳……我的运气很好的……呜呜呜……好疼啊……”
“你觉得的没错,别去怀疑,”
容越的一只手臂托着他柔软的雪臀,另一只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肩背,几乎要将人揉进身体里,以抚慰那些因为心慌焦急而针扎般的刺痛。
“你哪里疼?告诉我,哪里疼?”
可阮宛只是哭,被牢牢钉在容越的怀里也丝毫不想挣扎,将全身的重量和依附都交给了这个天生对头的血猎。
他此刻太伤心了,而且无人能解,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期盼有人能解,只是想单纯地发泄一下,想真实地哭出来一次。
他才刚满十八,还有几年才步入社会,还在父母亲人庇护的羽翼之下,没经历过风雨,被养得娇气脆弱,却又在不久前经历了一场足以要他命的车祸,被放到这样全然陌生的世界里,真实地感受到疼痛眩晕和鲜血,此刻又想着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的父母,情绪突然间急转直下,心都快被搅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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