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安禾眼前也出现了许多重影,摇晃的、浮动的、层层叠叠的,眼皮的沉重也令他无力地闭起了双眼,就在他意识将无的时候,外面陡然落下一道惊雷,声音轰动,似乎能动荡地界。
也是此时,安禾忽然感到脖子的禁锢消失了,一下子,几乎瞬息之间。
不再被掐着脖子,安禾大口粗喘着气,在睁开眼之际,发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窗帘也不是厚重的,甚至因为没有关上窗子,外面的风猛烈灌入,吹得帘子不停鼓动,拍打墙壁。
一时间,安禾有些恍惚,他渐渐缓缓地抬起手,有些不确信地摸向自己颈间,想象中的指甲印没有,这里光滑无暇。
于是他将手放到了额头上,不想,却是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是梦吗?他又做噩梦了。
脑海里开始回想当时的画面,回想当时阿娘说的话,那句话,正是安禾从噩梦以来一直听到的:薄松喻该死,安禾该死,都该死……沉积的怨气就像无形的压力,安禾时常觉得自己芒刺在背,惴惴不安。
他头痛,很痛,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绞着他的脑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着他的神经。
“啊——”
安禾双手按着头,最终忍不住崩溃大叫。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安禾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上而推翻了桌子上的东西,木头砸地,玻璃破碎,噼里啪啦的声音混着外面雷声,交相相映,宛若天神震怒。
这一晚之后,他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人也越来越憔悴,无精打采。
虽然如此,可他每日依旧会关注外面的情况,连同薄松喻的,直到某一天,他发现府里的下人不对劲。
这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薄松喻的禁|脔,出身卑微,身份尴尬。
尽管打心里多么瞧不起他,但碍于薄松喻对他的好和珍视,从不敢正面忤逆他或者背地里使坏。
相处久之后,这些人也因为他的安份不搞幺蛾子,以及可怜?而他友好与同情。
今天,安禾发觉这些人会时不时看着自己,目光中的同情还掺杂了几分悲伤。
每当安禾抬头看到他们时,他们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离开。
越来越多的想法伴随着他们的注视而疯狂生长,安禾将手攥紧,不会是薄松喻出事了吧?想到有这个可能,安禾攥手成拳,猛然间从椅子上坐起来。
“少爷,您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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