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兄今日可谓气度斐然了。”
凌三郎不禁夸赞。
维枃笑说:“实是为了交几个性通相通的朋友,才如此郑重。”
读书重要,交友也重要,若能在今日那般场合交三五个知己好友,便是一生的幸事,岂能不郑重其事。
凌三郎说:“我陪内兄去鸿宾楼吃早食,那里的状元鸭可谓一绝,据说是从旧京沿运河运来的,用窑炉烤几个时辰,皮酥肉嫩,爽美异常。
需早些去才能买到,若去晚了,就没了。
那里也有许多考子在,大家也方便一起交流。”
这么说,维枃就想到了去年在二叔家吃过的烤鸭,皮肉酥脆,油汁丰厚香醇,用小刀片成小片,蘸上甜味的面酱辛辣的齑酱,并着葱丝青瓜丝芥菜丝一起,裹小饼吃,简直是绝味。
这一想,就觉口中泛津,腹内空虚难忍,不由催凌三郎快些走,免得去迟了。
凌三郎被他拉的一个踉跄,随后笑着跟上去,他这内兄,看着端方持重,却仍不失少年心性,听见有好吃的,情态如小儿一般。
鸿宾楼主人是江南人,餐饮也是江南口味,许多南省举子上京应试时,多会住在这里,只为能吃的舒心些,免了水土不服的困扰。
如今水路畅通,运河能一直将江南的饮食习惯带向京城,也将山东的饮食习惯带入京城,京城原来简单的饮食有了这些地方的饮食渗入,如今也变的很丰富。
鸿宾楼里主江南菜系,也会捎带些鲁菜,冀豫菜等京城周边地区的菜肴。
不过,状元鸭仍是招牌,来住店的人若不吃上一回,就算是此行虚度了。
维枃凌三郎以为自己走的早,谁知到了地儿才发现,楼里早坐满了人,小侍见两人气度非常,就带人上了二楼,二楼的栏杆边设了一圈的小座,每座能坐下四五个人,只是他们上来时,见小座也是几乎满了人,看模样,应都是此次考学来的举子。
只能与人拼桌了。
然后,就看见了几个熟人。
“行舟,晚俞,冲景……”
“唉,是顾兄,正巧,恰在此时遇见了。”
“一别半年,我还道入了京后怎么没见着你们,却原来是藏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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