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戏唱的是《帝女花》。
温瑕隐隐约约记得这是一出悲剧。
倒不是说她记得住人家唱了什么,而是当时坐在旁边的老人哭了。
那颗泪滚过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脸,最后滴落在草地上,温瑕当时年纪小,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却依然没能忘记这悲伤的一瞬。
至今想来,依然觉得悲伤,仿佛那滴泪并没有滚进草地而是滚进了她的心里。
她凑到妈妈耳边问,“怎么不唱点喜庆的”
温妈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人家这是唱什么的”
温瑕一时不知道是应该摇头还是点头。
好在温妈也不在意,“只是图个热闹而已,没那么多的讲究。”
温妈说的没错,在场的人确实都是在凑热闹。
老年人看得津津有味,父母一辈的要么是回忆童年要么就是跟着摇头晃脑的哼,而她这一辈的,基本就是出来看个新鲜了。
至于小孩子,全都在打打闹闹嬉嬉笑笑。
唱戏的认认真真演,看戏的热热闹闹地瞧,一场戏里,各有各的看头,各有各的乐趣,谁也不打扰谁。
第二天,温瑕刚醒来就听到了外面吵吵闹闹的人声。
走出屋子才发现,是村里的男人在河里清淤泥。
温爸也在其中。
温瑕还没走过去,温爸就冲她摆了摆手,“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这边脏得很。
早饭我煮好在锅里了。
赶紧趁热吃。”
温瑕停了脚步应了一声“知道了”
就回去了。
转身回去的时候看到邻居的小孩拿着一个矿泉水瓶,里面装了半瓶清水跑过来,河里的大人扔上来几条通体红色,鱼鳍带着隐隐的金边的小鱼上来,小孩子们欢呼一声跑过去捡起来扔进瓶子里。
鱼儿一抖尾巴,就在那小小的瓶子里一圈一圈地游了起来。
温瑕看着他们笑了笑。
小时候她跟爸爸到小河里抓鱼,也是很喜欢这种长得好看生命力又顽强的小鱼。
往罐子里装好清水,把鱼儿扔进去,再从河里捞起几根水草扔进去,它们就能活下来。
不像别的鱼儿,养不了一天就死。
那时候的河里有各色各样小小的鱼,真正养活了的,只有这一种。
而至今它都不知道这种小鱼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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