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儿这回没推拒他,她心里仿佛有什么汩汩跃动着,生出不知名的渴望来。
下午的时候,所有的马匹都在马棚待着没出去。
大黑马告诉枣儿,说骑兵训练一般是在上午,下午的时候骑兵们要跟步兵做同样的操练,到傍晚吃完了饭,骑兵们会把各自的马牵出去放放风。
枣儿一下午被大黑马烦得够呛,他太能说了,除了吃草喝水,他的那张马嘴就一直没停下嘚吧。
不过,听大黑马的八卦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枣儿弄明白了她旁边这匹白马为什么跟其他马这么不同。
而且,有大黑马在她身边,至少那几匹早上还宣称要找她麻烦的流氓马就一直没敢上前来。
太阳下山后,吃完饭的骑兵们陆陆续续来了。
看着身边的马一匹匹跟骑兵们交颈接耳,高高兴兴地领走,连大黑马都有一个络腮胡子,一脸悍气的男人带走了他,枣儿孤零零站在马房里,竟有些想念起秦牧来。
两个马夫打扮的人走到了枣儿面前,他们目光闪烁着,一个高个的推着另一个矮点的上前:“你先来吧。”
矮点的“嗐”
了一声,捋起袖子:“这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我先来就我先来,让开!”
枣儿顿时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他们:这两个家伙要干什么?偷马吗?传说中的马戏矮个马夫说着话,一脚踩上横栏,就要翻身而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秦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两人身后,突然一声冷喝。
矮个马夫吓得一个哆嗦,登时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他呲牙咧嘴的也不敢叫疼,扶着腰拽着傻了眼的高个马夫转过身来赔笑道:“小将军,我们是来看看您的马需不需要刷刷的。”
秦牧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两个马夫一直半弯着腰,除了有些紧张之外,并无其他不妥。
“不需要。”
秦牧牵出枣儿走了两步,又回身过来,吩咐道:“这匹马除了打扫喂食之外,其他的你们都不用管。”
矮个马夫唉唉连声答应着,等秦牧走远了,高个马夫立刻拿手肘拐他,埋怨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这回好,让将军看见了逮个正着。”
矮个马夫翻个白眼,十分瞧不上他的胆小:“逮个正着不也没事吗?我们又不干什么坏事,让将军看见就看见,这有什么打紧的。”
高个马夫却道:“你又不是将军,你说不打紧就不打紧了?我这些日子也是鬼迷心窍,听你两句撺掇就跟着你胡混,你找的财路本就不是什么正路,我劝你一句,不要总做梦发大财,咱踏踏实实地不好吗?”
高个马夫的肺腑之言,矮个马夫显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不耐烦地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啰嗦个甚。
只有一点,你别说哥哥不仁义,不带着你发财。
到时看我过得好,转头来把我卖了。”
高个马夫道:“只要你不伤了小将军的马,一切好说。”
矮个马夫拉上高个马夫一道下水,就是怕他发现后出去乱说,如今得了他的承诺,放心下来,自然乐不得他说不干了,也好跟自己少分一杯羹。
二人当即说定,各自分开。
枣儿对这两个人私下的交易自然一无所知,她现在就纳闷一件事:秦牧宁愿牵着她,自己跑得浑身是汗也不愿骑她,这是为什么?这时候就可恨自己不会说人话了,枣儿心里憋着事又问不出口,一郁闷,不知不觉就哒哒加快了步伐,等感觉到脖子上的紧绷感,回头一看,秦牧正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边,被她拽着跑得脸红脖子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这人累成这样了也不出声叫住她,还想跟她比赛跑步不成?这到底是人遛马还是马遛人?枣儿心里嘀咕着死要面子活受罪,停了下来,冲看过来的秦牧歪歪头,她额上的两条白杠跟着拧成了八字型,配合着她略圆短的脸,有种憨乎乎的懵逼感。
秦牧觉得,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新买的这匹马表情挺丰富的?对着这样情绪外露的一张马脸,他立刻就懂了:“你是想让我坐上去?”
枣儿:“咴!”
本小姐大发慈悲,背你走一段。
秦牧喘着气笑了,他用袖子揩了把汗:“不用了,你还小,等你大了,我再坐你。”
枣儿:“咴!”
我不小了,我都……几岁来着?当马就是这点不好,糊里糊涂总忘事,连自己多大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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