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肉?在哪里?昨天晚上的小鸡炖蘑菇貌似我没给你下手的机会。”
我手指上举,弹弹他的上臂,“这里吗,什么时候吃的鸡肉?我要亲自验收。”
他啼笑皆非,小小声的劝说,别闹了,麦麦。
“不行,眼见为实,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再自吹自擂。”
我胡搅蛮缠上了,快到校门口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
的直跳。
“好了,听话,回去再看好不好。”
陆西小脸涨得通红,连耳朵都成了鸡血石的颜色。
“不成,我就要现在看。”
我拗劲上来了,谁都犟不过我。
陆西东张西望了一下,无可奈何的开始撸袖子,表情比狼牙山五壮士还悲壮。
“看好了没有?”
陆家小美男一向惜肉如金,迫不及待的要把裸露的胳膊藏回深闺。
我点点头。
我承认,我有点失望,因为我没有看到桥北。
我看着满脸不自在的陆西,觉得自己实在是被逼得无以复加。
我在做什么,拿陆西当道具使用吗?麦爻,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虚伪。
倘若是陆西也同样这般待你,你心里会怎么想。
想到这一层,我嗫嚅的开口,陆西,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
“没关系。”
他有点诧异,微微一笑。
看着他的笑脸我更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狠狠心,铁公鸡拔毛,我请你去吃冰。
他迟疑的一摸口袋,糟糕,我出门换衣服的时候没把钱包带出来。
我羞愤交加,你难道没有听见吗,是我请你吃冰。
他无辜的笑,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你请客,我付帐。
一直到了补课结束的前一天晚上,桥北才出现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
我正跟陆西一路走一路连笔带划地说着老师的糗事。
手挥舞到半空中的时候,我看见了桥北略有些苍白的脸。
我当时只是直觉他哪里不对,但想到这下他应该死心了,心里如释重负,竟然没有留心他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等到我有空好好思索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我只能头脑中隐约形成一个念头,乡镇派出所和联防队的人下手到底有多狠。
对,他们是会搞刑讯逼供的。
我记得我初中时,毗邻的镇子因为联防队员拷打死一个身陷医疗纠纷的护士而导致了一场涉及面颇广的示威游行活动。
当然,最后这件事被和谐的解决掉了。
喧嚣一时的案件在时间的尘埃下渐渐埋藏到了记忆的下层,直至被完全湮没。
我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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