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风一笑,“不知诸位可有听到刘仵作所言?说得不错,按理正是如此。
可有一点我们偏偏就忘记了——那日下了暴雨,尸身上的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殆尽了。
所以那血,未必就是死者流的血,或者说,未必就是人血。”
此言一出,堂下又不免骚乱。
受了一刀流的不是人血,难道还能作出妖怪来了不成?实在是骇人听闻了些。
“荒唐。”
一声惊堂木响彻,“蒲风,你可有依据?扰乱公堂你又可知该当何罪?”
蒲风低头微微行了个礼,之后便弯腰拿起了放在漆木托盘里的凶器柴刀,忽然持刀猛地向自己腹部劈去。
虽然那样子看起来有点别扭,但还是将堂上堂下的众人吓了一跳。
一旁持戒棒的衙役此时皆拎着棒子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将蒲风按倒在地。
只见蒲风的一袭白衣上忽然猩红一片,血色迅速蔓延,大有汩汩外流之势。
可她依旧面无异色地拿着那把沾了血的柴刀,并没有一点痛苦之状。
张渊也是倒吸了口凉气,定睛一看,原是蒲风持刀只是以刀背朝向自己。
“蒲风,这是何故?”
她缓缓转了一圈,让众人看了个清楚,又将柴刀放了回去,道:“回大人,张壮倒地时肠管外流,这是证人和陶刚都承认的,收尸去看时也是如此。
而此问题的玄机便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此案还剩一章~
第9章大理寺·下
众人听她话音儿一顿,不由得瞪着眼珠子愣住——流血便是流血,又与那不堪入目的肠子有何关系?这岂非是风马牛不相及了?
便听着蒲风继而道:“屠户皆知,杀猪时先要自颈部放血,在血中加入足量的盐便可让猪血不凝结,而凶手所用正是此法。
若是取猪大肠数寸洗净再刮去了肠脂,以细细丝线扎紧开口,再灌猪血至极度充盈后勒死封口,这一段肠子便成为了一个血包。
肠壁本就被胀得极薄,且可能经过了一些处理,若是再受剧烈撞击,便可使血包破裂,血液迅速溢出。
照此一来,此法既可制造出死者腹部流血的假象,肠管所制的血包又可混在死者肠子中,且因污秽骇人使仵作急于将其塞回腹中,继而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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