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落下泪来,“她老人家要是能再等几日,就能看到鞑子人退兵,也不至于枉死。”
谢宝扇拿出帕子给严氏拭泪,说道,“太太,当今圣上英明,手下无数精兵强将,再者云州有怀王殿下镇守,想那云州距离京城千里之遥,鞑子兵还未打来,咱们这些公侯先拖家带口的往外逃,这叫圣上如何看待咱们家呢?”
谢之华赞许的冲着谢宝扇点头,谢宝扇想了一下,又道,“不过,俗话说有备无患,还请老爷和太太叫庄上和铺子里早做打算,万一真有个不好,到时也能有个退路。”
“扇丫头说得很是。”
谢之华当真没想到他这个女儿能有如此胆识和眼界,他对谢宝扇说道,“这些日子你在宫里警醒些,若有要紧的事,就给披霞殿里的李守德送信。”
谢宝扇一番劝解,让严氏镇定多了,她叫来管事媳妇,吩咐她们每夜巡查,照管各处的门户,又吩咐账房的人下午来见她。
一旦忙活起来,严氏就没有心思再恐惧了,倒是谢之华,他想起在外云游的章素青,眉头深锁,忍不住替她担忧。
谢宝扇在东院留了半日,临近中午,她陪着严氏用了饭,方才带着银环回屋。
快到抱厦,谢宝扇远远看到珊瑚守在垂花门,那珊瑚见了她,迎上前说道,“姑娘回来了。”
谢宝扇说道,“你不在屋里待着,等在这儿做甚么?”
珊瑚叹气的说道,“我在屋里绣花,恍惚听到婆子们说甚么鞑子人要打进城,又有人说离京城还远,不过也快了,各样儿的传言都有,说得人心头乱糟糟的,我坐不住,就来门口等着姑娘。”
上个月谢宝扇例休没回府,前两日回府过节,听说有人打起珊瑚的主意,谢宝扇也认识那家人,就是甘姨娘的陪房李忠的小儿子。
这李忠家的小儿子,十七八岁了还没娶亲,她那儿子长得尖嘴猴腮,一味的吃喝嫖赌,谁肯把自家女儿往火坑里推?前些日子珊瑚去领月银,李忠家的偶然见到她,就动起了歪心思。
只是,珊瑚的老子娘没了,她在府里也没有亲戚,平日和后院管茶水的姜婆子倒能说几句话,那李忠家的便托了姜婆子,要她来向珊瑚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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